“啊？我们进房里去干什么？”卢雨的声音带着几丝羞怯。

林航倒是很自然，“不进去，难道你想在这里？茶几太矮了吧！还是去我房里书桌吧！”

“书桌？”卢雨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林航，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是那种人啊？”林航一脸困惑，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卢雨抓起书包，做好随时破门而出的准备。

此刻林航突然领悟到了什么。“哈哈，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大笑起来，前俯后仰地几乎要笑趴在地上：“真是要笑死我了，你太可爱了！我是说，去书桌给你讲数学题啊，不是说好的？”

原来她和他约好的，只是补习数学？卢雨松了一口气，想到刚才自己龌龊的想法，脸刷地一下红了，“哦，那我们开始吧！”她拿着书包来到林航的卧室。

这是一间十平左右的房间。有一个窗户直对房门，比客厅的光线要好得多。窗前有一张旧书桌，墙角有一张单人床，铺着深蓝色格子的床上用品，床尾有一个衣柜......作为男孩子的房间，这样已经算是很干净整齐了。

林航发现她正出神地四处观察，笑着说：“知道你要来，昨天晚上特地整理过的，还不错吧！”

“啊？挺好的。”卢雨不自然地笑了笑。

林航让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他自己又从客厅搬来另一张椅子坐在旁边，“那我们就从月考的卷子开始看？”

“哦，行！”卢雨刚想打开书包，就想起来，“我没带月考卷子。”

“没事，看我的就行。”林航把自己的卷子拿出来，得了117分，算是挺不错了，他说：“你把你不会的地方都指给我就行。”

卢雨觉得肚子有点疼，可能是没吃午饭的原因吧。但是看起来他家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还是算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挺多不会的，可能需要讲很久。”

“没事，我们慢慢来，选择题的前几题应该没问题吧！”林航准备直接跳过第一页。

“那个......等一下。”卢雨坦率地说：“这个第二题，第四五六题，我都不太会。”

“啊？可这不都是之前老师给讲过挺多次的标准题型吗？”林航的语调有点急促。

卢雨的小腹又感觉抽了一下，她忍着疼痛说：“可是我有点忘了。”

“行，没事！我再给你讲一遍！”林航摸了摸头发，拿起笔转了起来。他看着卢雨僵硬的表情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安慰她说：“没关系，不会的就直说哈！我们慢慢来。”接着，林航从第二题开始给她一道一道地讲解......

卢雨觉得他讲得比数学老师还清楚还有耐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多已经被遗忘的知识点都一个个飘回了她的大脑......

一直到开始讲问答题的时候，卢雨又觉得肚子疼了，一种生猛的撕扯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她看着他好看的手指紧握着笔，在纸上画了两条辅助线。然后，他的声音渐渐地在她耳边变得不清晰了。

林航发现了她的异样，抬起头问：“小雨，你有在听吗？”

“我......”卢雨整个人都快疼得趴在书桌上了。

林航低下头靠近她的脸，“哎呀！小雨，你怎么满头大汗？”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烫啊？还都是冷汗！”

实在忍不下去了，卢雨咬着牙说：“林航，我能不能去下你家厕所，我肚子好疼啊！”

林航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哦哦，就在进门的地方，你快去吧！”

卢雨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厕所，然后久久地没有出来。

林航在书桌旁坐着等了很久，觉得有些担心，于是走到厕所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雨，你没事吧！”

“我，没，事。”卢雨马上回复。过了一会儿，她用细细的声音说：“林航，我......我那个来了，你家有没有那个啊?“

这下轮到门外的林航脸红了。他语无伦次地说：“啊？那个什么？那个哦！我妈应该有，我去我妈房里拿。不是，是找一找。”

林航在他妈妈的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打开了梳妆台下面的柜子，果然妈妈的卫生巾都放在这里，玲琅满目花花绿绿的。他翻了一会儿，又回到厕所门口，小心地问：“小雨，我看那个东西种类挺多的，你要哪一种？”

“你就拿一片正常的就行。”此时的卢雨在厕所里如坐针毡。

回到妈妈的房间，林航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他就随便拿了两包，弯腰放在厕所门口的地上，说：“我看那些都挺正常的。我给你拿了两包放在门口了，你自己选吧！我先回房看看题。”

“哦好的。”卢雨在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离远之后，悄悄把厕所门拉开一条缝，探出手把那两包迅速摸了进去......

一切都处理好了，卢雨拿着剩下的回到林航的房间。他正在心不在焉地假装研究数学卷子。她把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说：“这个不用了，还给你。”

林航背对着她说：“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避开她的眼神，飞速起身拿着东西回妈妈房间放好。

没想到自己会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卢雨心里想。但是很快她就顾不上丢脸，捂着肚子痛苦地趴在了桌上。没想到，回到十七岁，还需要受这种折磨。

林航一回来，正好看到她这个样子，关心地问：“小雨，你很难受吗？”

卢雨没有理他，她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样吧，你躺下休息会吧！”他说。

卢雨顾不上疼痛，惊讶地抬起头问：“就在这儿吗？那我们不讲题了？”

“先休息一会儿吧，你这个样子也没有力气听我讲吧！没事儿，你睡一会，我就在旁边写会儿作业。”林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躲开。

林航拉开被子，让她躺在床上，然后想帮她盖好被子。

“不用啦，我自己来。”卢雨抢着拉过了被子角，盖好自己的身体。

“好好休息吧！”他轻轻地说。

卢雨躺在这张陌生的床上，眯着眼睛，努力保持着警惕。她在迷迷糊糊中感受着林航的动向。他最初好像就坐在书桌前，但是过了几分钟出了房门，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的肚子渐渐不疼了，好像还睡着了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她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

她睁开眼睛，镇定了自己的情绪，毕竟最近每次她醒来都会很慌张。在她完全确定自己还躺在林航的床上之后，她掀开被子，自己的衣物都是完好的。她起身穿上校服外套，来到客厅。林航正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碗放在茶几上。

他看到她出来了就说：“你睡醒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