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受宠若惊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正犹豫着吐在哪里，面前忽然出现一具痰盂。

南烟难以置信地看向沈佑鸣，沈佑鸣皱眉，“看我做什么？吐啊。”

南烟应声吐在痰盂里。

沈佑鸣等她吐完，将痰盂放在一边，不放心地看南烟一眼，“真不用请大夫？”

“不用。”南烟说话依旧很轻，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大夫说这是正常的。”

沈佑鸣收回视线。满不在意，“随你，反正不是本少爷难受。”

见她还蹲着，沈佑鸣皱了皱眉，“本少爷没这么抠门，凳子还是让你坐的。”

等南烟坐下，沈佑鸣才叫下人进来打扫她方才所吐的东西。

丫鬟拿着工具过来时都惊了，没想到沈佑鸣今日会如此反常，若以他往常爱干净的样子看，沈佑鸣今日该大发雷霆才是，不应如此平静。

“我今日来……”南烟坐在桌旁，承认自己的想法，“确实是想商量亲事。若你不……”

“南烟。”沈佑鸣忽然看向南烟，“你把我当什么了？”

昨日说要吃药的是她，今日要留下孩子的也是她。昨日说不逼他的是她，今日来府上商量亲事的也是她。

沈佑鸣微垂着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者说……你何改变主意？是为了依附临国公府救南家，还是……别的原因？”

南烟看了沈佑鸣一眼，几乎毫不犹豫便给出了回复，“因为南家。”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就在南烟打算起身离开时，沈佑鸣才轻道一声，“好。”

……

慕清下午散学回来换了套男装，去了趟暗卫营，查些事情。

回来时已经入夜，慕清穿着男装，不熟悉的人认不出来，所以没走后门，直接从正门进去，路过大堂走向楼梯。

才走到楼梯口，还没上几个台阶，一位女子忽然端着酒盏扭着腰走上台阶。

超过慕清，然后转身拦住慕清的路，还娇滴滴喊了声，“这位公子，留步。”

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着彤色衣裳，上头还绣着几朵绽放的牡丹，看着很是显眼。

头上也未戴珠钗步摇之类，插了两朵盛开的鲜花，反倒比其他姑娘更引人注意。

未等慕清反应过来，女子忽然倾身靠近她，左手端着酒盏，右手食指勾起，轻挑她的下巴。

女子手上微微用力，迫使慕清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不是身高问题，而是那人站的台阶比慕清高。

女子风情万种地眨了眨眼，勾着唇角对慕清笑，“你去楼上做什么？我难道还没那些姑娘好看？”

女子冲慕清挑了挑眉，颇为勾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女子的外衣已经有些滑落，露出了大半个香肩。

女子锁骨右侧好像画了朵异常妖艳的花，由于外衣滑落，整朵花都露了出来，与女子咬唇抛媚眼的举动配合得十分好。

慕清先前一直在想事情，没怎么注意，这会儿忽然回神有些哭笑不得。

怕女子下不来台，她斟酌着语句，道：“抱歉，我不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