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衣起身福礼:“承蒙公子厚爱。”

话是对白允说，眼睛却往另一个方向瞥去。

看到那人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示的样子，本来被人夸赞的喜悦之情瞬间被失落取代。

白允也看向陌辞，话语里带着几分不满：“大哥，你倒是给个评价啊。”

陌辞抬眼轻瞥顾衣一眼，只一眼便收了视线看向手中的杯盏，薄唇轻启，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不若南启。”

随后将手中的杯盏放回桌子上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顾衣姑娘不必介怀，大哥对音律比较苛刻，其实你已经够好了。”

说完后也快步出门追赶着陌辞的背影：“诶，大哥你等等我啊！”

“大哥，你对顾衣姑娘说的话过分了。”

“……”

或许是他们走远了，后面的话顾衣听得也不大真切。她不太清楚“不若南启”是什么意思，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向来被人称赞不已的琴技今日被人嫌弃了。

接下来的几天，丞相府的公子再也没有来醉和春，顾衣的琴音也一如既往的被人奉为天籁。

但，每次被夸赞时，她的脑海里回想的却总是陌辞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四字：不若南启。

这天晚上，她又去某个房间为一中年男子弹奏，好巧不巧这人正是之前调戏过她的官员。

一曲完毕之后，那中年男子死心不改，再次坐在顾衣身边，将他那咸猪手放在顾衣的脸上：“顾衣姑娘，在这醉和春多辛苦啊，不如跟着我回府去，到时候吃香喝辣，还有人伺候，岂不美哉？”

“大人说笑了，顾衣虽为风尘女子，却也知府上尊夫人之大名，实是不好惹的。”顾衣侧过脸躲避他的手同时起身欲向门口走去。

却没想到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而后被他抗在肩扔到床上。只见那人快速褪去外衣，趴在顾衣身上钳制住她的手腕：“既然顾衣姑娘不肯回府，那便委屈你了，就在这醉和春委身于我吧。”

说完，便埋下脑袋亲吻顾衣的脸颊。顾衣双手被钳制动弹不得，只能不停摇头躲避他的亲吻。

那人似是动怒了，随即一个反手打在顾衣的脸上，随着清脆的响声，顾衣那白皙脸颊上登时出现鲜红的手掌印：“贱蹄子，别给脸不要脸。”

这一巴掌威力很大，顾衣只感觉自己耳畔都是“嗡嗡”的轰鸣声，所有的心酸委屈瞬间爆发，眼眶中的泪水接连不断涌出。

察觉到那人在脱自己的衣服时，顾衣不禁咬紧下唇，双手紧握，只因她没有能力反抗这个比自己力量大得多的男人。这是生平第一次，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学武功，而是学了琴艺。

忽然，她察觉到自己的双腿得到自由，不再被束缚，没有丝毫犹豫的抬腿接连直踹。而后不顾那人疼痛的模样，连忙裹紧衣服跑了出去。

正在房间喝茶的老鸨看到她满脸惊讶：“姑娘，怎会弄得这般模样？”

此时的顾衣十分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再不似之前那般柔顺，蓝绿色外衣紧紧包裹着身躯，双脚未穿鞋便在地上踩着。双眼通红，面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下唇依稀还有牙印的模样，叫人心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