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一向清贫惯了。”

凌陆离淡淡说道。

“她可是皇贵妃啊，这么寒酸不怕别人小瞧了她。”

“母妃不在意的。”

安令仪听说过很多皇贵妃恃宠生娇的故事，怎么到了这里却不一样呢。

突然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皇帝大人不宠爱她吗?”

“父皇对母妃更多的是敬重，至于其他嫔妃，也是召见不多，没有过分宠爱与谁。可是母妃对父皇情深义重。”

合着是个单相思的故事。

“那你父皇心里就没有其他人?”

“听带我长大的李公公提过，父皇对我母后极好，青梅竹马的情感。”

说罢，拉着安令仪的小手：“想来父皇对母后感情大抵同我对你一样，虽不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可心里位置便是无人能及的。”

安令仪眨巴着大眼睛：“这话是怎么说呢?”

“遇上你之后，别人都是过眼云烟。”

安令仪一下子把小脑袋埋在凌陆离怀里，用小手指戳着他宽厚的胸膛：“喂，在认真说事情呢，怎么又开始表白了呢。”

凌陆离抚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我喜欢你才说的。”

安令仪把小脑袋从他怀里离开：“我会害羞的。”

凌陆离衔一抹笑，眼里波光盈盈，仿佛浸满了融情蜜意：“小姑娘你怎么总是这么可爱呢。”

安令仪贪恋他特有的龙涎香味，可又对皇贵妃和皇帝的感情着实好奇。

鼓着小嘴巴继续问：“接着给我讲你母后和皇帝大人的故事吧。”

“父亲母后曾经也是恩爱非常，锦瑟和鸣举案齐眉，那时举国上下谁不倾羡帝后的感情。”

“然后呢?”

“便是这江山，都是父皇为母后打下。母后也是重臣之女，父皇母后两小无猜，当日父皇年幼曾许下江山为聘。”

“这不霸道总裁吗?”安令仪跟听故事是的。

凌陆离又听不懂安令仪说什么了：“嗯?”

安令仪摆摆手：“不重要不重要，你继续说你的。”

“后来父皇完成了承诺，恰逢乱世，是父皇还了这世道太平。母后最是善良仁慈，她不愿意看到饿殍遍地，饥民四起。等父亲平定江山，便还了百姓安宁生活。父皇一方面也是为了这天下苍生，一方面也是为了母后。”

“嗯嗯...”

凌陆离淡淡地继续说道：“母后嫁给父皇后，那时后宫并无后妃。父皇说心里只能放下一个人。”

安令仪挠挠头：“可是现在后宫不是又有皇贵妃，又有夫人、妃、嫔、答应一大堆吗?”

莫不是做了皇帝，忘了当日的诺言了?

凌陆离似在给皇帝解释：“那都是后来各个王公大臣硬把自家女眷塞进来的。”

安令仪一摊手：“皇帝大人不乐意呗?”

“父皇自然不可以。”

安令仪咂摸咂摸小嘴：“啧啧啧，原来皇帝也有这么多情不得已啊，早知道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不做这个皇帝，到处被别人牵制了。”

凌陆离揉揉她的小脑袋：“父皇可不是别人随意能牵制住的，父皇一向铁腕政治，绝不是别人能左右得了他的。”

“那怎么...”

凌陆离知道她小小的脑袋要问什么：“你想问后来怎么进宫了这么多贵妃娘娘什么的?”

“对对。”

还是他家凌陆离懂她。

“父皇母后的神仙爱情，当时可谓传遍大金朝。哪个怀春少女不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呢。其中，养大我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皇贵妃。”

“懂，就是刚才我见识到的漂亮女人嘛。”

“她的身份非同寻常，乃是宁国候的长女，也是和翕王爷的表妹，对父皇母亲的爱情可谓羡慕非常，到后来宁愿终身不娶，也想进宫伺候我母后。”

安令仪愣了下：“等等，我没听错吧，不是应该伺候你父皇吗?”

“她过于重视这段感情了，宁可远远看着，不愿意去做破坏。那是年少的她，宁可一辈子不嫁，都想看一对神仙眷侣的至深爱情。”

“然后，就如愿当了大丫鬟。”

凌陆离摇摇头：“母妃出神金贵，即便她自己愿意，母后都是万万使不得的。哪能让她来伺候自己。后来还是母后坚持，这才给了母妃一个嫔位。”

......

凌陆离看她突然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怎么了?”

“你这个母妃动机不单纯吧?”

“你是说她想接近父皇?”

“对，换个借口啊，肯定知道你父皇不想接纳别的女人，所以想换个借口嘛，这多简单啊。”

凌陆离颜色眯蒙：“过去的事我去不知了，我只知道自母后离开后，她便尽心尽力抚养我长大，对我如同己出。后来父皇也心灰意冷了，后宫里陆陆续续纳了不少妃嫔，母妃地位一再提高，可是，自我有记忆以来，便从未见过她去争宠。”

“啊?”

安令仪有些难以理解了，难道说这皇贵妃真是倾羡神仙感情，等一方走了后再看不到神仙伴侣，也就心灰意冷了。

原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总之，母妃对我确实极好，从此她的生活都是围绕我的，一直到我有了府邸，离开这皇宫，从此母妃便只是吃斋念佛了。”

安令仪眨巴着眼睛听得可认真了。

她看看凌陆离，又想想那个有着倾国倾城容貌的皇贵妃，问道：“她就没对你父皇动过心?”

“我不过两三岁的年纪，母后就一场急病离开了。自那之后全是母妃抚养我。所以即便父皇和母后如何恩爱，我早已不记得，我宁愿看到母妃能同父皇恩爱。我也劝过母妃，也制造过很多机会...”

“那你母妃呢?”

凌陆离淡淡地摇头笑笑：“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吧，母妃也慢慢对父皇生了情愫。”

“然后就恩恩爱爱了?”

凌陆离语气里有些叹息：“并没有，父皇倒是常来，可是只给了地位上的荣宠，并无恩爱。”

“啊?”

“人人道皇贵妃乃是后宫第一尊贵的女人，可是谁又知道，这么多年来，父皇从未在母妃房里留宿一次，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