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赶巧褚音和黄卿玉遇上了当阳长公主，胡夫人也不会提及此事，毕竟在她心中，褚音和黄卿玉还都是小孩子呢。

黄卿玉有点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别急，”褚音微笑道，“回去我再和你慢慢说。咱们别多做打扰了，正月里姨母的事情也多。”

又跟胡夫人道：“我们就不去和月姐姐辞行了，让她好生歇着吧。

“您也放心，此事我不会走漏风声的。”

胡夫人点头，“你向来是个稳妥的孩子，不然我也不会告诉你了。”

等上了马车，黄卿玉便迫不及待追问，褚音摇了摇头，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道：“急什么？说了回去告诉你，我还能瞒着你？

“说来咱们也该去景阳长公主府转转了。

“今日回去就让人去送拜帖怎样？若是长公主得闲，咱们明日就能去了。”

黄卿玉满口答应下来，等回到黄宅，见过黄太太，回房换了衣裳，黄卿玉便迫不及待来了褚音房里。

褚音正在煮茶，见状把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大过年的，你们不必这样兢兢业业守着，都松散松散，有需要再叫你们也一样。”

初一丫鬟婆子拜年的时候，她就每人给了二两银子的新年红包，今日又每人发了一两，算是自己请客的费用。

木香不放心，说：“奴婢就在外头守着，反正京里该逛的都逛过了，奴婢也没什么喜欢玩的，让她们都去吧，奴婢一个人留下就好。”

褚音想了想，点头应允，反正她们两个压低声音说话，隔了一道门，木香也听不清。

黄卿玉也学着褚音的样子，给自己房里的丫鬟婆子放了假，铃兰作为大丫鬟，也自觉留下来，与木香两个人玩抓石子。

充做石子的是一般大小的彩色琉璃珠。

黄卿玉急吼吼问道：“姐姐，你与胡伯母打什么哑谜来着？”

“怎的这样等不及？”褚音笑道，“你坐好，我细细与你说。

“有句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可听过？”

黄卿玉忙不迭点头。

褚音引导她仔细想问题：“你想一想，从前当阳长公主是怎样一个人？”

黄卿玉皱眉思索半晌才道：“义母说，当阳长公主从小就稳重，而且心境坚韧。

“听说当年她成婚后是有过两个孩子的，在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长子不幸夭折。

“早先驸马在世的时候他们颇为恩爱，所以驸马意外身亡，她悲伤过度小产，伤了身子，养了好几年才康复。

“许是心灰意冷了，她闭门谢客数年，便是宫宴也能推就推了。

“与人也甚少来往，每年除了先驸马的家人，能出入当阳长公主府的人屈指可数。”

她想了想，总结道：“可以用孤僻来形容了。”

褚音又道：“那你再想想如今当阳长公主的为人。”

“她很和气呀……”黄卿玉慢慢睁大了眼睛，喃喃道，“我第一次见当阳长公主的时候她还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看着你，却又好像没看你，眼神空洞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