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其他人完全不反抗的时候，“粉丝”的号召力是十分恐怖的。

比如现在，白瑞树不得不看着通讯频道内流水似的“白瑞树，我爱你”，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出手干涉这些已经太过自由的野生粉丝。

要说干涉吧，看起来都到这个阶段了，白瑞树再介入，也不知道是要阻止他们滑向更深的深渊，还是成为他们滑向诡异方向的催化剂。

白瑞树只能再次认识到，他拿这些野生的粉丝确实没什么办法，

与尴尬的白瑞树不同，莫余可喜欢看这种热闹了。

原本打算到第三轮对战开始时再抖擞精神的莫余，看着通讯频道里刷刷飞起的对白瑞树特化词句，一下子精神了。

这帮被关在青苗营地而被压抑了文学天赋的学生几乎逮住个机会就要展现自己的文学魅力，而当他们把这股劲头和向白瑞树表示“友好”相结合时，展现出的素质，让莫余这个观者颇有一种在浏览征文稿件的错觉。

一开始，只有那几个白瑞树的铁粉在撰写词句，后来是觉得有趣的学生跟着写，接着勾起了几个有文学过往的学生的瘾，再之后是喜欢随大流的学生加入战斗……

等白瑞树发现正常讨论的发言足足过了三四十条其他信息的刷屏之后还没出现时，群体频道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莫余饶有兴致地透过白瑞树的视野去看这些飞速刷新的语句，时不时挑选其中写的精妙的句子朗诵出来，让白瑞树“品鉴”。

“别闹了，你不是说要等下一场对决再叫你出来嘛。”要不是因为现在自己是总指挥，这个频道只能留着，白瑞树早就把这帮刷屏的混蛋全踢了。

“但这好看啊，你不爱看？”莫余乐了，他现在又没什么事好做，唯一算得上正事的就是修炼神识，但这件事得细水长流，一天半天的急不得。就算是刚才他说让白瑞树接管战斗的时候，也并不是真的甩手不管了，他依旧盯着对手，看对面还有没有翻盘的可能。

现在战斗结束了，群体频道开始刷屏了，那他作为资深乐子人，不出来看满屏的消息，总不能还蹲在白瑞树脑子里只看不说吧？

“不爱看。下一场对决就要开始了，还是你来指挥，我来争取指挥权？”白瑞树把话题扯开，这样转移注意力之后，虽然满屏的群体频道依然会入目，但总比盯着看要好。

更关键的是，他得把莫余的注意力转移了，不能再让他复颂那些肉麻到骨子里去的玩意了。

“嗯，我还是代打，不过你们可得帮我查漏补缺。刚才指挥一万多人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我能在大方向上给你们提供帮助，但那些细节还得由同学们帮我完善。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别说是那个陷阱口袋阵了，就连那支绕后的部队都操作不了。”莫余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提这个世界的战术操作了，在地球玩单机战略游戏的时候，他能知道把哪支部队往哪里丢是为了什么战略目的，但要让他操作那支部队进行战斗，就成了首尾不能兼顾，多少得和原定计划产生出入。

“这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都很乐意执行你下达的那些命令，事实上只要你能做总指挥来应对对面的总指挥，他们在细节这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白瑞树见莫余的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也跟着说起一会儿测评的安排。

“那你加油串联，我去准备准备，想想该怎么指挥。”莫余潜水去了，只留下白瑞树面对那刷屏般的公共频道。

“都停一下，一会儿要进入第三场对决的准备环节，你们帮我争取一下总指挥的权力，”白瑞树快速刷屏，一连刷出十条消息，终结了这群同学的狂欢。

“好啊，没问题啊。”一水的回复。

……

公共频道里刷出大量“生面孔”的消息。

已经攒足了一股劲的白瑞树“班底”默数三个数，把已经准备好的刷屏文案往公共频道一丢，世界清静了。

文案先是提出要以白瑞树为总指挥的核心观点，接着举出白瑞树在连续两次对决中连战连胜，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事实，又拿出第二次对决中双方差距极大的战损比来做数据支撑，证明让白瑞树担任总指挥的决定不会错，最后则是申明，在第二次对决中和白瑞树一方的所有学生，都一致同意让白瑞树成为第三次对决——甚至更多次对决的总指挥。

四五十号人用同一个文案刷屏，气势上就很带感，莫余都被这动静惹出来了，出来看了看发生了什么，又回去研究接下来该使用哪些战略战术。

闹出这番阵势，白瑞树再亲自下场，策动“生面孔”中隐藏的“粉丝”，倒是成功拿到了第三次对决的指挥权。

毕竟这帮学生也在为怎么指挥发愁，经历了两场对决之后，大多对自己的“与智慧生物交战”的指挥能力有了数。大家来虚拟推演系统参加测评，是为了在测评中展现自己的能力。而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有些学生刚一碰上对手就发现自己在“与智慧生物交战”上确实没什么天分，可他们在具体的布置战斗、安排工程、侦察敌情上又都发挥的不错，这能说明是他们有问题吗？

他们只是不适合指挥更大级别的智慧生物之间攻防罢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完善细节的能力。

而白瑞树站出来，愿意作为总指挥，给同学们提供自己的战略看法和布局，免去他们在这方面耗费时间的苦力。除了那些争强好胜，不愿弱人一头的，一般人琢磨一会，也就欣然接受了。

大部分人都接受了，少部分人钻了会儿牛角尖也就放弃了。毕竟少数还得服从多数，这件事情大家都有了定论，就算他们要站出来说自己来当这个总指挥，也难以掰过一群人的既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