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留影之第三百六十一行
作者:凌政政 | 分类:奇幻 | 字数:4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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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梦醒之后海上歌,借故远遁险象生
1
从梦中惊醒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可是整个房间明显在摇晃着,似乎发生了地壳运动,随时有倾倒坍塌的可能。
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仔细辨认着周围,才想起此刻应该已经深处在海上了。
“咔嚓”开门的声传来,接着走出了两道身影,竟是三禅和尚与张旭豪。
“不会吧?如今到了海上,莫非张督军还怕我突然消失?”
我有持无恐,反正已经这样了,笃定张旭豪不会把我怎么样,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我并不是怕你逃走。”张旭豪笑着道,“我是来问问你,关于那副你所说的海图。”
“根本就没有什么海图。”我太了解他了,故意道,“那不过是我捏造出来糊弄人的,你还真相信不成?”
张旭豪望了望身旁的三禅和尚,彼此心领神会道,“那我就要麻烦你,找你的委托人好好询问下,我们该怎么才能安全到达极乐岛。”
“张督军,我看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有些恼怒,“好歹黄裕小姐生前是你的朋友,你这样对待她,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起止,你或许并不了解,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张旭豪显得很念旧,那失神的样子,仿佛陷入了回忆,然后一颤,望着我道,“但是那又怎么样?他是一缕我看不见的魂魄而已,何谈什么不近人情?”
“你?”我竟一时语竭,不知该如何应对,想了想,问道,“更何况,你凭什么觉得,她就一定知道怎么安全到达极乐岛的路线?”
“这个自然!”张旭豪想了想,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反而故意向三禅和尚道,“大师,看来杜老板并不想配合,那不如这样,只能由你出手了。”
三禅和尚喧了声佛号,犹豫道,“但是小僧在督军面前发过誓,说要放过他一次,我受九戒,不能反悔诳骗在人前。”
“大师,你似乎忘了一点。”张旭豪邪笑道,“当时的前提条件是找到佛骨舍利,可惜并没有找到,而且,你起誓的地方在督军府中,我们此刻在海上。”
三禅和尚双目一瞪,面容缓和,似又觉得有道理,逐渐看向了我,眸光隐隐颤粟着,更像是下不了抉择。
我担忧起来,如今在海上,如果没有张旭豪的帮忙,恐怕我真要身首异处了,更何况这三禅和尚手段了得。
“督军,你不就是想要海图吗?不过,我确实真有海图。”
张旭豪大笑道,“这就对了,我早猜到你不老实。”
他双目凝蹙,冷静道,“我要是没有猜错,打开仓库拼凑的图形,就是海图。想来想去,这里也就你近距离接触过。”
我再次折服,这人简直比摆摊算卦的那些自诩为半仙的人还要厉害。
张旭豪冷静道,“那就快点把海图画出来,免得大家不愉快。”
“不可能的。”我直接拒绝了。
张旭豪脸色一变,“什么意思?莫非你一点都不怕?”
“当然怕。可是督军大人,没有我,我相信你也可以找到极乐岛所在,但是呢?相比之前难免重蹈覆辙。”我看了看三禅和尚,无所谓地站起来,来到张旭豪的面前道,“您这么聪明,觉得如果我给你画出了海图,我还有保命自傲的资本吗?”
张旭豪冷笑道,“那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
“我觉得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在没有找到东硕、没有找到极乐岛以前,我有海图和黄裕为依仗,似乎很安全,你说是不是?当然,你可以放心。”
张旭豪忍不住鼓掌起来,大笑道,“好好好,我到是小看了你。”
“不是小看的问题,其实完全是因为张督军让我受教的缘故。”我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目光灼灼,恭维道,“我从出生到现在,确实还没有见过像张督军这么聪明的人,如果你对我有歹意的话,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大师,看来我们的恩威并施,对他并不起效。”张旭豪盯着我道,“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就不必故弄玄虚了,这样吧,能不能找到极乐岛,就看你得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我们所有的人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中了,要是出了意外,大家都别想回去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至少我还不想被你关押在地牢中。”我想到了地牢中的那些汉子,一阵哆嗦。
张旭豪心领神会,叹息道,“我也是别无选择。”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问张督军,只是苦于没有这个机会,既然我们现在相互依存,都这么亲密了,是不是可以请张督军解惑一下?。”
“哼哼?你有什么要问的?”张旭豪乜斜着我,似乎若有所思。
“黄家,关于黄家人的事情。”我踱步道,“以我从黄裕口中间接得知,黄家应该是安西首富,如此显赫的家族,和张督军又是世交,可是我一直不明白,黄家人最后都去了哪里?比如说,黄裕的父母?”
第64章 梦醒之后海上歌,借故远遁险象生
张旭豪面容一变,隐隐含着怒意,“你真相要知道?”
我无所畏惧道,“当然,毕竟黄裕已经好多事情想不起来,我至少很好奇,他们家为什么从安西几乎消失了一样?无人提及?”
张旭豪脸色阴晴不定,胸口起伏着,逐渐平复了下来。
一旁的三禅和尚也来到兴趣,毕竟黄家手中的佛骨舍利,牵扯恩师的名声,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其中的纠葛。
“告诉你也无妨。”张旭豪显得很随意,他给我的感觉,更像一只变色龙,说变就变。
他晃了晃脑袋,目光冷然道,“黄裕的父亲黄世发,是被东硕杀死的。”
我一惊,忙道,“这怎么可能?”
张旭豪冰冷道,“有什么不可能?黄家为了金钱都可以背叛我张家,那东硕为了金钱为什么不能杀了黄世发呢?”
不错,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简单随意的让我恼怒。
身旁的三禅和尚同样惶惑不解,可偏偏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黄家是掌管着大笔钱财的巨富,我张家算是军阀的话,黄家应该算是财阀。”张旭豪失神道,“黄家的财富,多到让你们不敢想象,他们几乎支持过三十六行省中每一位军阀,就算随意一笔钱,累计起来你敢想象吗?更何况多年来一直支持着张家最大的开支,从他们害死了我父亲后,我们两家闹掰,我张家失去了最大的助力,以至于多年来一蹶不振,不能与其它军阀相抗,甚至那姓袁的和姓段的都打上了安西的主意。”
“你的意思是说?黄家害死了老督军?”我求证着。
张旭豪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也弄不明白,黄世发为什么要害死老督军?怎么想,都觉得不合情理。
突然,想到了张旭豪的为人,我再次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神深邃如临深渊。
2
随着逐渐看清楚来人的身影,气氛变得更加诡谲起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黄……”张旭豪顿了顿,接着道,“原来是黄世伯。”
黄世发披着外衣,手持权杖,缓步走来,目光深邃如黑夜,凝视着张旭豪道,“你和裕儿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虽说劳燕分飞,可是好歹也算是好过一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难道我们黄家支持张家多年,就换来如今被猜忌的下场?”
张旭豪领教过黄世发的手段,笑着道,“哪里,黄世伯误会了,其实都是那可恶的神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父亲的病情恶化了,无论如何,我必须抓住他,给我父亲一个交代。”
“我看不如这样,你带我去见你父亲?给他个交代如何?”黄世发厌烦道,“别忘了,那神父是我请来的,专治你父亲的顽疾,我和神父聊过天,他说虽不能好转,可是绝无性命之忧。”
“无性命之忧?”张旭豪怒道,“我父亲如今已经深陷昏迷,难道还无性命之虞吗?莫非黄世伯盼望着我父亲有点什么才放心不成?”
“哼,你不要妄加揣摩我的话,你父亲和我是多年挚友兄弟,谁能有我更关心他?”黄世发喘息着,咳嗽了起来。
黄裕看在眼中,心里担忧,想要上前为他拍打,可是如今父亲并没有原谅她,一时踌躇起来。
黄世发看了一眼黄裕,提醒道,“怎么?还想要在这里待着吗?”
黄裕一颤,双眼通红,沙哑地唤了声,“父亲。”
黄世发冷哼了声,瞥向张旭豪道,“张黄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我和你父亲都明白的事情,莫非你不明白?”
张旭豪摆了摆手。军汉让开,黄裕再也不敢停留,向着黄世发奔去。
临近的时候,才发现黄世发的鬓角竟然白了起来。
“黄世伯说笑了,似乎我张家非常明白这一点,可黄家恰恰相反。”张旭豪目光如电,凝视着黄世发的面容。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多年来,黄家是你张家最大的支柱,莫非你要毁了我和你父亲所建立的一切?”
“恐怕你说反了吧?我到觉得,好像是黄世伯要毁了我们共同建立的一切。”
“你什么意思?”黄世发声色俱厉。
张旭豪也不闹,一字一句道,“那黄世伯怎么不敢让我搜你的货船呢?”
“哈哈,真是好笑,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不敢让你嗖的?”黄世发冷笑道,“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什么都搜不到的话,那我就要带你去和你父亲理论一番。”
张旭豪浑身一颤,身旁的军汉突然凑上前来,嘀咕了一阵子。
张旭豪脸色舒缓,冷冷道,“如果要是真如黄世伯所说,那我甘愿道歉,至于我父亲哪里,他生死不知,我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黄世发不依不饶道,“不见得,我不但要去看他,还要调查一番,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让他成了这样,我相信,他比我更想要知道真相?”
“黄世伯?”
“张旭豪!”
两人几乎同时怒吼。
张旭豪一颤,黄世发怒目而视。
黄裕害怕,不觉拉住了父亲的手臂,心里想到了丽莎和神父,忙侧目望向刚才躲藏的地方。
可是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身影,心里不免一哆嗦,暗自猜想,莫不是二人已经偷偷摸索进了船舱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张旭豪一搜一个准吗?
“我可以让你搜,尽管搜吧,但是我要提醒你,这些货物,都是非常重要的,同样关系着张家的军费,我劝你还是不要有所损伤的好。”
“黄世伯放心,我定然下令,让他们小心搜索即可,只抓人,不损伤任何的货物。”
“看来你执意如此。”
“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为黄世伯自证清白。”张旭豪一字一句道,“希望黄世伯明白我的苦心。”
“明白,当然明白。”黄世发转过身去,默认了他的行为。
张旭豪一招手,斥道,“给我搜。”
“父亲?”黄裕凑上前去,想要解释什么,可是黄世发的一个眼神,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了。
黄裕知道,从父亲刚帮自己的那一刻起,便间接性原谅了她,可是此刻,她更担忧神父和丽莎的安慰,生怕他们真落在张旭豪的手中。
这时望去,四周的军汉在搜寻着,仍不见任何的动静,那奔上船的军汉,逐渐进入了船舱中。
黄裕脸色一片煞白,目光正好看到了张旭豪,只见他脸颊上挂着邪笑。
黄裕心中惴惴不安,竟忍不住退了几步。
蓦地,她觉得手一紧,侧目望去,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竟无比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