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试试。”沈晓溪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感激。

她跟在老张的身后，沿着狭窄的走廊，转弯，再直走，最后来到一个门口站着警卫的房间。

“时间不多，记得自己要做的事。”老张不放心地低声嘱咐一遍。

“吱呀——”

沈晓溪推开陈旧的铁皮门，只见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之外，其他什么物件都没有。

此时，郑碧文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怎么？不敢见我？”沈晓溪拉出椅子，懒洋洋地坐砸她的对面。

“不，不是这样的。”郑碧文依旧没有抬头，藏在桌下的小手不安地揪扯着自己的衣服。

沈晓溪没有应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想从那张惨白的脸上寻找出一丝歉意。

沉默，

死寂的沉默，

几天前，两人还是嬉笑打闹的朋友，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郑碧文慢慢地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嵌在惨白的脸上煞是吓人。

“晓溪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着，双手颤抖地捂着脸颊，两行清泪顺着指缝流淌出来。

望着好友痛苦的模样，沈晓溪依旧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如果你是想让我看你忏悔的模样，你已经做到了，现在可以走了。”

说着，她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脚向门口走去。

“晓溪，你听我解释？”郑碧文见她要走，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解释？你想跟我解释什么？”沈晓溪扫了一眼嵌住她的手腕，抬起胳膊，将手抽了回去，“解释你是怎么同他们一起陷害我的？”

“不，不是这样的！”郑碧文连忙摇了摇头，“我也是被邵佳宁他们『逼』迫的？”

沈晓溪虽不是圣母，却也是明事理，懂是非之人。

如果自己不招惹邵佳宁那些人，想来郑碧文也不会有此一劫。

“嗯，是我连累了你。”沈晓溪勾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以后，离我远点，不要在和我这种人做朋友了，因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扔下这句话，沈晓溪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郑碧文望着她落寞的背影，一股难言的自责涌上心头。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此时，一直等在门外的老张，见沈晓溪出来，立刻快步走上前去，“怎么样？和你同学说了没有？”

看到警察蜀黍关切的眼神，沈晓溪抿着嘴，摇了摇头。

“没说？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吗？”老张见她这副模样，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个音调。

“善与恶原本就在一念之间，说与不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她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老张。

“你这几天顿悟了，在这和我讨论佛法？”老张火冒三丈地瞪了她一眼。

沈晓溪见他真的生气，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以邵佳宁那种官僚家庭，你说郑碧文来看我？她老爸会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