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容颜依然年轻，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笑容堪称温柔。

但一想到他做的事，默离就觉得自己无法原谅他。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的女儿，正是因为有了我，你才拥有了现在这样的天赋，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感谢你杀了那么多人吗，你这个疯子！”

“疯子？虽然很多人这样评价我，但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很难过呢！”

默离扭过头不理他。

和这样一个三观巅覆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帝轩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直接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在恨我？”

“难道不应该吗，你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爱人，还有我娘！”

“那是他们该死！”

帝轩放开她站了起来，“这个世上很多人都该死，你看他们，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有多丑陋。

放弃妻儿，背叛朋友，骨肉相残。

就算是这样，他们依然只是蝼蚁，到不了神境。

留着他们，只是浪费这颗星球宝贵的资源。

弱者应该去死，强者才能生存。

消灭他们，这个星球上的资源才能更公平地分配。

大家拥有相同的资源，大家和睦共处。

不再有竞争，不再有你讹我诈，不再有手足相残。

这才叫真正理想中的完美世界。

而我，就是创造了这一切的神，是我改变了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美好，所以你没有资格恨我！”

“呵！”默离冷笑一声，“就算是神，也没有资格随意决定一个人的去留，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任何生命，不管资质平庸，还是先天不足，他们都有生存的权利。

是因为他们生活在这个星球，它才美好，而不是因为它足够优秀足够完美，它才变得美好！”

帝轩看着默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她说的话推翻了他一直以来的理念。

摧毁了他一直赖以生存的信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和他一起实这个千年大计不好吗？

“别说了我的女我和，先把这个吃了，和我一起进入神境，和这个星球融为一体，你就会知道我说理想世界有多美妙了。”

“我不会吃的，你真想毁灭你眼中所谓平庸愚蠢的一切吗？那你先毁灭我吧！”

默离手脚被缚，却依然勇敢地注视着他，“论平庸，论愚蠢，我才是最突出的那一个，在不久之前，我还是一个连魔法都不能感觉应的废物……”

“所以你才应该感谢我啊，正因为有了我的优良基因，你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优秀不是吗？”

默离冷笑一声，“不是，我变得足够优秀，是因为我心中有爱，我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想和我爱的人一起并肩站立，面对风雨。

我想让我的师长为我感到自豪。

这才是我前进的动力，而不是你所谓的基因。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将那一份属于你的基因还给你！”

“你做不到的。”帝轩笑着重新蹲下，与她平视，“你知道那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你会死，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运就决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你都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