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比装习惯了，怎么就忘了有监控呢？

对了，凌晨拿监控整人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看蒋于民一张脸几乎垮掉的样子，李国良叹气：“我们芳城是先进城市，先进不光是在经济和居民福利的提高，最重要的是当局公信力的建设。

蒋部长，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来让人民服务的。你……

既然违纪了，我建议你自己写个材料交上去，也好看点儿！”

这话里就有卖人情的味道了，不是为蒋于民卖人情，而是为芳城当局。

作为一个搞刑侦出身的警察，李国良在大是大非前可没有人情味儿这种东西，这话几个意思？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李国良当上局长是托了你凌晨的福。但你凌晨要是干了违法乱纪的事儿，老子分分钟抓你！但我抓了你，保证你在监狱里的伙食是最好的，老子自己出钱给你加餐！

抓你，是大是大非。

给你加餐，是记你人情。

在李国良眼里，你蒋于民已经要凉凉了，那就别再抹黑当局了！

人在其职谋其事，给当局少丢点脸吧！

但蒋于民不这么想啊，看监控，又看了看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凌晨。感情这位爷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自己跳呢！

失策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把凌晨当成一般人去看待，去吓唬！

现在怎么办？

让他卖个人情？

蒋于民转身挥手招呼自己的秘书出去，这才走到凌晨跟去，硬是挤出了几分笑脸：“凌先生啊，我看您这有点儿大题小做了吧？

我就是和下面人开个玩笑，你可太当真了！

要不卖我个面子，我欠你个人情，咱们这事儿算了？”

这话，蒋于民可是腆着脸说出来的！

他堂堂一个部级官员，给人低声下气的赔不是，可是有些羞耻的。

可羞耻又能怎么办？

羞耻就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

那可不是真的五斗米，是他当了半辈子官积累下来的声望，财富，地位，和以后的自由！

他可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

话递到了嘴边，就由不得凌晨再不给脸了，他优哉游哉的回完最后一个评论，这才抬头看着蒋于民：“你要我卖你个面子？”

“嗯！”

“你的面子值八千万？”

蒋于民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

凌晨转头看李国良。一副笑笑的样子：“李局长，你的面子值不值八千万？”

李国良：“不值，在别地儿我管不着，但在芳城，小到基层公务员，大到市长，谁的面子值这个价那我就得查查谁了！”

凌晨笑，转过头看蒋于民：“你说你欠我个人情？你的人情值不值八千万？”

蒋于民觉得口干舌燥，套用网上的段子，凌晨这话，他真的没法接！

凌晨起身，他身高本来就超过一米八，此刻站直腰板，给蒋于民的感觉更是有些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味道：“可我的时间值八千万知道不？我就先不说我拍一部电影能给芳城带来多少的税收，我就说点儿自私的，我的时间就是金钱，你耽搁的起？有事情发律师函啊，咱们打官司啊，你跑我门上叫嚣个什么？

哦，你仗着自己是部长，一个电话就能让我丢下工作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剧组四百多号人等着开工，等着赚钱吃饭？

你一句话就要让我的公司关门，你想过没想过靠我吃饭的这成百上千号人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你是当权者，就以为自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你拿法律当什么了？

我凌晨当真做错了，你让福利局的给我发律师函啊！

咱们法庭上见啊！

……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莫忘了你能穿上这身公家的制服，是我们赋予给你的，你拿的工资，住的房子，吃的每一口饭，都是我们纳税人供的！

没我们为这个城市做建设，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

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没想着态度公正的办事，还以权压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的丑陋和可耻？

还卖你个面子？

你特么有什么面子可以卖？”

凌晨盛气凌人一顿训斥，而后也不管蒋于民的脸色有多尴尬，转身，冷着脸看李国良：“李局长，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在我面前，我也不想看到芳城当局再有这种杂碎出来给我搞事儿！

麻烦你给芳城市长或者书记什么的，反正随便什么的带个话，再让我看到芳城当局肮脏的一面，我就把公司搬出芳城，Z国这么大，我相信总有一块净土！

另外，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就别怪我捅到网上，让广大人民群众监督芳城当局的做派！”

这一番话说的更是咄咄逼人，饶是李国良这个经常和穷凶恶极的罪犯打交道的铁血警察也被搞得有些惭愧，作为一个始终以芳城伟荣的本地人，凌晨的这番操作可以说是直接打了芳城人的脸！

打脸也就罢了，关键是人还是对的，就是你们芳城当局做的不地道！

想及此处，李国良不由得对蒋于民更厌恶了几分。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芳城当局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信力制度就这样要被这家伙毁了！

“行了，凌先生您也别说了，蒋部长违法乱纪这事儿我们会彻查，会给市民一个交代的！”

说着，李国良拿出手铐准备拷走蒋于民，这边有证据有律师，当场带走也符合章程。

蒋于民这会子要吓尿了：“凌晨，凌先生，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个屁，走了！”李国良一摁蒋于民，直接给拷上了！

你丫的，让你写份材料自己求个宽大处理，你特么在这里卖人情，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

瞧瞧人凌晨那架势，那你就别怪老子硬刚了！

眼看着李国良要把蒋于民带走了，凌晨又道：“李局，先等等！”

“怎么？”

凌晨一指周律师：“他违法乱纪那是你们芳城当局的事儿，但耽误我时间，让我赔钱这就是民事纠纷了，周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