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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旋玦

作者:紫清泽兰 | 分类:幻言 | 字数:87.2万

第二百七十章 仔细伺候

书名:清旋玦 作者:紫清泽兰 字数:2183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1:48

楚怀宫

轻火纱灯,飞蛾流萤。

宫人都被约儿遣出去,只留她一人在屋内,对愁无眠,暗自伤神。

陪他一晚?呵呵……

抱着靠枕,沉思不语,约儿想到今日希熊那嘴脸,恶心不已。

想羞辱我,休想!

随即,门外传来声响。

“约儿怎么样了?”

这是父皇的声音。

“唉!一天了,呆在屋里,不吃不饿的,也不见人,真令人担心啊!”

这是皇后的声音。

“不吃不喝?这怎么行。”父皇显然着了急。

随即是“枝丫”一声,想必是父皇推门进来了。

约儿一紧,放下靠枕,慌忙躲进被窝,假装睡着。

幸而自己是在里屋,也不至于父皇一推门便能看到。

“约儿……”

约儿感到父皇坐到了床边,随即是温暖的大手轻拂着面颊。

约儿将头埋深了些,身子紧缩了些。

望着约儿略显些苍白的侧脸,夏帝心头一阵绞痛。

曾几何时,姐姐生气,也这般躺在床上,不予理会,装睡不语。

就当这一切都没变吧,姐姐还在,理想还在,只是现在换做自己照顾姐姐了。

“出去吧!”

约儿只听到父皇轻声细语,随后是“忽”的灭烛之声。

周围暗下来,月光缓缓洒下,人影杂乱,映在花窗之上,最后寻觅不见。

门窗关好,屋外,父皇轻声细语,吩咐宫人:“派人守夜,备好饭菜,若是公主醒来,仔细伺候。”

“是!”

随后,万籁寂静,唯有银盘倾吐光辉,扭转万影。

不知何时,约儿眼角淌出泪来,沾湿罗巾。

父皇,约儿知错,约儿知错!!!

…………

轻炎受刑毕已是深夜,本可以在起凤阁呆一晚的,只是轻炎坚决要回紫青学宫,还说什么约了珑雯,不可失约。

无奈之下,北辰沙只好将轻炎滚到背上,踏着月色,移出起凤阁。

起凤阁修在落城边缘,较学宫遥远,隔了三条街,两片林子,无数弯道。

越过犬吠深巷,万籁俱寂,北辰沙转入一片竹林。

沉沉的,轻炎已是意识模糊。

“轻炎,还醒着吗?”北辰沙抖抖身子。

“嗯!”

轻炎轻点点头,却再没别的力气。

“走这么久了,无聊不,要不要我逗你开心啊!”北辰沙讨好道。

“嗯!”

轻炎依旧点点头,身子痛得厉害。

背上的灼伤已经结痂,如今滚烫,凉风轻拂,也缓解些。只是胸口的伤,如今刚刚疼起来,当真要命。

“轻炎,你知道吗,除了母亲、表姐、还有叔叔,你是第四个对我好的人。只是母亲已故,叔叔是红林教皇,与我夏国是对头,至于表姐,日日念着叔叔,如今,心里也装不下我了。说起来,我也只有你了。”

“喂……还醒着吗?轻炎……”

这次没了声响。

北辰沙无奈,长吁短叹,随即觉得额头被什么砸了一下,一丝冰凉散开。

随即,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半个夜空。北辰沙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镇定之时,豆大的雨水砸下来,穿林打叶,似操兵演练,万马碎踏。

“这什么天呀,刚才还是银月高悬呢!倒霉倒霉!唉……这才出来起凤阁没多久,离学宫远着呢。罢了罢了,找地方躲雨要紧。”

出林右转,有一破庙,也不知是为何人所修,如今荒废,人烟杳无。虽是简陋,避雨却不成问题。

将轻炎身子翻着轻放下来,拍拍身上尘土,又见庙隅有些干柴,搬来,生了火。

如今虽是初春,寒风依旧料峭,焰火腾气,却是暖和些。

搓搓手,靠着火光处,北辰沙去望轻炎后背伤口,只见到碳黑色纹理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细细攀爬,甚是恶心。

这是……

手指轻轻拂开破衣,却是一只只小虫子行在上方,咬食焦黑腐烂的皮肉。

北辰沙一怔,身子木讷半晌,随即六神无主。

“这……这可如何是好?”

虽也是知道些医药之类,可从未修习过这类魂术,也不会医治。

早知就不该听他的。待在起凤阁,至少寻个医师为他处理伤口再走的啊!如今雷雨连绵,倒哪儿给他寻医师。若是等到明日,伤口溃烂发炎,却是遭了。

“你且安心,他只是皮外伤,不打紧。”只听太师父的声音。

北辰沙这才想起来:对啊,怎么将太师父给忘了。

当年母亲的医术便是太师父传的,有太师父在,不成问题。

“太师父,快出来,轻炎靠你了。”

“治好了他,日后问起,你如何解释?”太师父道。

“我……”

思忖片刻,北辰沙暗下决心,道:“我实话实说。”

“你决定了?”太师父道。

“是!我信他。”北辰沙道。

以前或许还有猜忌,如今却是半点没有了。当轻炎被送到十八楼,一样样酷刑受下时,他便完全信了他。

紫青双剑的事,他不瞒他,太师父的事,他也不打算再瞒他。

…………

春雨绵绵,一夜未尽。

含云轩灯火阑珊,唯有面北的那座黑屋,热闹了一宿。

清早雨罢,夏珠刚醒,洗漱完毕,早膳还未来得及用,已迫不及待去了那间黑屋。

折腾了一晚上,众人已是筋疲力竭,斜躺在屋子各处,就此将就睡下。直到房门打开,斜光将夏珠的身影略晃了晃,众人这才惊醒,慌忙整理衣衫,迎上去行礼。

夏珠挥手,示意起身,随即打量四周,寻觅着什么。

东面一角,躺着一活物,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唯有那喘息之声还认得是个活物。

活物周围一道道刑具摆着,夹棍、软鞭、竹签、熨帖……

向活物靠近,一张扭曲的脸带着些血色应在眼帘。

“她可同意了?”夏珠问,指着活物,没有半丝怜悯之心。

“这……”

樊超伏身“扑通”跪在地上,道:“奴才无能,审问一晚上,未有结果。”

夏珠的脸开始扭曲,拳头握紧,道:“废物!”

“公主恕罪!”

瞪了眼樊超,夏珠低身下蹲,瞧着夏怜血肉模糊的躯体,道:“这小贱人竟这般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