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秋这一路行来，发现地下之脉的人类，修为普遍都不高。

这可能和天地属性的强度有关，如果按照层次来说，比月灵界还要低的低。

如果没有充足的灵气供给，武者想要突破更高层次也就非常困难。

然而，来到古老城堡，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者，从透发的气息来看，似乎已经达到了第四步，和外面的武者有明显差距。

不愧是老大。

各种资源全都给他一人。

“尔等。”

这时候，白发老者发问道：“是如何进入地下之脉的？”

声音很苍老，也透发着威严，一看就是久居上位。

“简单的来讲。”

沈千秋道：“巧合。”

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一脚轰开了大地，毕竟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白发老者淡淡道：“地下之脉存在数千年，里里外外有着严密的隔绝体系，别说武者，就连点苍蝇都飞不进来，你们怎么可能会巧合的进来。”

“呃。”

沈千秋强行解释道：“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是我们无法预料到的。”

好吧。

这是不想说。

白发老者也没过多纠结，询问道：“尔等来此，所为何事？”

“甄某是一名旅行者，旨在体验各位面的风土人情。”沈千秋扯道。

“是否已体验过了？”

白发老者这话意思很明显，如果体验过，那就赶快走人，地下之脉并不欢迎陌生人。

“还没。”

沈千秋道：“刚开始。”

“……”白发老者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甄某有一事不明。”

“何事？”

“这地下之脉被层层阵法包裹，可谓密不透风，内部为何会有天地属性？”

刚从上面下来，沈千秋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一路行来也在窥探，但始终没找到答案。

炎火界环境极其恶劣，就算有属性那也火，而这里的武者，明显都是正常武修，所以他们的能源供给到底出自何方？

当然了，如果地下有足够的灵石矿脉，倒也能源源不绝的提供属性，可灵念弥漫下，并没找到任何矿区。

这是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因为如果稍微有点缝隙，上面炙热的气浪就会渗入。

而从建筑年代来看，此地的人类起码繁衍生活几千年，期间必定需要磅礴的属性，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可以支撑如此长久。

沈千秋对于某些事情是很好奇的，必须要弄个明明白白。

“抱歉。”

白发老者道：“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能不间断的供给天地属性，想必这里应该有着某种大型阵法吧。”沈千秋试探道。

“阁下问的有点多了。”白发老者脸色更加阴沉。

“好吧。”

沈千秋耸耸肩道：“不问了。”

“若没其他事，诸位还是请回吧。”白发老者发了去驱客令。

“回去可以。”

沈千秋道：“但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我若离开地下之脉，来自上面的炙热气浪立马就会蔓延过来。”

“为什么？”

“因为挡在隧道的结界由我布置，如果我走了，那自然也就消失了，而这起码有几千年历史的地下之脉恐将成为不毛之地。”

白发老者脸色微变。

负责引路的将军则急忙上前附耳交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尤其是在第六防线上，士兵已经探查清楚，在破裂的隧道区域，的确存在某种特殊结界，成功隔绝了热浪的袭击。

了解情况后，白发老者道：“阁下是在威胁我？”

“不错。”

沈千秋坦诚道。

既然来了，肯定要住下，不说调查为何有天地属性，起码也得体验下风土人情吧。

再说。

好歹也是客。

连杯茶都没上就撵人，实在有点不地道了。

“……”

白发老者目光泛起了杀意。

一群陌生人突然出现在地下之脉，如今又赤果果的威胁，但凡有火气的自然无法忍受。

“不高兴？”

沈千秋说话间，体内能量逐步释放出来。

不多。

也就一点。

只不过，在感受到那磅礴而又精纯的气息后，白发老者眼神里的杀意被惊骇取而代之。

这白发男子，实力极强！

能达到第四步，必然有眼力劲。

沈千秋则顺势问道：“如果我有什么恶意，这地下之脉此刻早就化作废墟了。”

“……”

白发老者脸色很难看。

“你别慌。”沈千秋又道：“我们只在这住几天，等休整好了，便会启程离开。”

话都说这份上了，白发老者只能同意，并命将军为他们提供住处。

……

城堡附近有个城池。

也算是地下之脉规模最大的了。

有民居。

有客栈。

有酒楼。

和其他位面的城池没啥区别。

但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地下的缘故，这里的居民普遍比较羸弱，给人的感觉像是营养不良。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沈千秋并没外出体验风土人情，而是仔仔细细观察城内每一个人，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灵气。

“到底来自何处？”

“嗯？”

这时候，沈千秋发现了疑点，那就是这个规模在几万的城池里，竟然只有一口水井，大家此刻都在排队提水。

“地下既然有水，为何不多凿几个？”

“师尊。”

这时候，贺兰雨走进来，指向他看的方位道：“水井里有着先前在墙壁出现的水珠气息。”

“哦？”

沈千秋当即走出客栈，来到大家排队取水的水井处，直至靠近才感受到里面有着天地属性在弥漫，于是恍悟道：“灵气是从这里弥漫出来的？”

……

上空璀璨的石头逐渐暗淡，代表夜晚来临，城内也逐渐安静起来。

“刷！”

沈千秋悄然飞来，落在水井旁，然后一个纵身跳了进去。

白天取水的人很多。

如今空荡荡的，自然是调查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