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的名字刺满了她腰上的那一块脊骨，喻寒才喊了停。

少女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又疲惫又疼痛，渐渐地不想说话，眼睫也低低垂着。

喻寒等到刺青师忙活完，才将她抱回去。

季眠本来已经迷怔了一会儿，被他一碰，迅速又警醒起来。

“放开我。”她以为他要做什么，不安地蹬着腿。

现在太晚了，喻寒也很困：“别动，我送你去休息。”

他的伤口明明经不起这么折腾，可他偏偏要在这件事上亲力亲为，属下代劳也不行。

季眠这一动，他后背的伤口好像又要挣裂了。

可季眠才不管，他痛死才好呢!

要不然干脆就激怒他，让他干脆杀了自己，也好过等他伤好了继续欺辱她，或者拿他威胁霍霆。

是的，这个男人说得一个字她都不会信，都是为了动摇她的心思所编织出的谎言。

可出乎意料的，喻寒今夜的脾气意外得好。

他给她带回了房间，甚至贴心地给她除了鞋袜。

“今夜就不用洗了，你先休息，晚安啊。”

走的时候，他俯身想要亲她额头，被季眠用手背抵挡住了。

喻寒没在她这里留宿，他出了门后，倚着墙根缓缓倒下。

人，他要亲自来守。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小疯子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再次离开。

……

霍霆一夜未睡。

他真跟被逼疯了一样，挨个盘问那些跟喻寒有过接触的人，尤其是在他公司里的。

喻寒失踪后第一次回来，就去了公司，还跟不少人打了招呼。

蒋涵自然而然也被找到。

很不巧，她那日是来递交辞呈的，因为听闻他回来了，想想还是没忍住，去总裁办公室见到了喻寒一面。

辞呈交上去，他看都不看，顺手丢在桌子上。

“别站这里了，我想静一静。”他皱着眉头道，而在这之前，他每一次待蒋涵，一直都是一副极耐心有涵养的模样。

她稍微有点幻灭，忍不住继续追问：“boss，你这些天，到底去了哪里，公司差点乱成一团，我们……我一直很担心你。”

其实这些话，她埋在心里好久了。

她知道喻寒应该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换女人换得比谁都勤，以她的姿色，入不了他的法眼。

可是感情根本不受理智控制，她的声音微微急促，说完了才知道自己大抵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滚。”他懒得再说多余的话。

……

蒋涵被带到霍霆面前时，还醉醺醺的，抱着酒瓶子哭。

霍霆熬了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这个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找来人，一盆凉水往蒋涵身上泼过去。

少女被冷水一激，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头，看到与喻寒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霍霆，又是鼻子一酸。

可他所问的事情，她是真得不知道。

蒋涵吸了吸鼻子又想哭，又想诉苦，霍霆是她在这里为数不多认识的人之一……至少，他该问一问她为何伤心。

可他不带任何留恋地经过她身边，走得步履带风，连眼神都吝啬于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