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不明白学校的课程安排，或者是说不明白袁正财的课程安排，毕竟课表都是他排的。

他的数学课大部分是在下午，午睡醒过来就是数学课。而林诺每次没睡醒就继续听着这催眠的声音，只能让她再次坠入梦乡。

袁正财瞥了一眼林诺，她完完全全地趴在桌面上睡觉，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丝毫没有掩饰。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伸手拿起一根完整的粉笔，然后掰断，瞄准了林诺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粉笔顺着弧线朝着林诺飞了过去，却没有打中她的脑袋，而是砸在了她身旁的洁白的墙壁上，然后弹飞，重重地打在了她的额头。

林诺被砸的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这疼痛感让她愤怒，再加上起床气，更是烦躁。

她忽然抬起头，脑子完全是懵的，拿起了那一丢丢粉笔朝着前面扔过去，然后大吼了一句：“谁啊？是不是有病？”

本来教室里还有些杂音，此话一出，全班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林诺身上。

林诺眨了眨眼，保持清醒，她环顾四周，万依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甚至还有点悲壮的意味在脸上。

她扫了一眼讲台上，袁正财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林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上课，而她脑子抽风，吼了一句。

她骂的是拿粉笔头扔她的人，也就是说，她骂了袁正财。

林诺忽然感到恐慌，她看着袁正财，和他大眼瞪着小眼。

真是睡昏了头。

袁正财摸着下巴，走近了一些，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林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心里已经慌得不行。

袁正财的巴掌忽然就狠狠地拍在了万依的桌面上，因为林诺坐在里面，他没办法靠近，万依被他这一巴掌拍的吓到了，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你上课睡觉我还没说你，你居然还顶撞了，你还骂我？”袁正财叉着腰，腰带是一如既往地高高翘起，食指指着林诺便开始责骂。

林诺特别想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没控制住呢……最近的脾气太差了点儿。

“来，你来回答，黑板上这个题目怎么做？”袁正财指着他刚刚写好的题目。

林诺光是扫了一眼那个题目，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自己不会做。别的东西她没有，但她有自知之明。

她只能沉默以对。

袁正财便点了万依的名字。

万依被这波牵连整得是一脸懵，她想笑不能，想哭也哭不出，只能跟着林诺沉默着。

袁正财怒目圆睁，他回到讲台上，在讲台的木桌上看了半天，似乎是在挑选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只好拿起了黑板擦。

他拿着黑板擦重新站在了林诺和万依的旁边，将黑板檫重重地拍在万依的课桌上，发出了比刚才更刺耳的声音，或许这样比手掌更省力，而且不疼。

黑板擦上满是粉笔灰，这么重重地拍着，粉笔灰立刻四散开来，许多飞上了林诺和万依的校服上，前桌的人也受到了牵连。

林诺的鼻子对灰尘比较敏感，粉笔灰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她瞬间就感觉到鼻子痒，不自觉地皱眉。

万依偷偷地拍着身上的粉笔灰。

袁正财却不罢休，拿着黑板擦接连在她桌上拍了好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