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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平阳府

作者:雨润梁 | 分类:历史 | 字数:117.3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赵艾花回归浮山县 王进…

书名:阳光下的平阳府 作者:雨润梁 字数:3221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1:56

赵艾花满面通红,带着害怕、窘迫,匆匆道了个福,后面去了。

高老爷扭头,有些怒气,“我让你去拉布,他让你回,你听他还是听我?”

王正阳觉着眼前有些异样,不明就里地发着呆。

高老爷回到桌前坐下,“去,将她喊出来,教她认尺、量布。”

王正阳脑袋伸到后院,喊了几声“大嫂。”

半天赵艾花才回声,牵着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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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高老爷到洪洞去核帐。

洪洞绸缎庄的二掌柜道:“老爷,牛掌柜自这里取了不少货。可老爷知道,岳阳人来洪洞买布,大多也是买咱的,牛掌柜那边卖多了,城里这边自然卖少了。”

“你这里出的总数高出三成么,都是咱锅里的肉”,高老爷声音里带着满意。

官家的买卖都是高老爷亲自操办,日常所卖,高老爷只管收利钱。

那些二掌柜、伙计慢慢得把自己的积蓄押上,做进货本银,本银不足,高老爷再补齐。

故而,说是高老爷的店,也算是伙计们的店,防的就是二掌柜或伙计动了歪心思,携绸缎、布匹跑了。

洪洞的店总是两人回家过年,两人守店这么轮着。也无其它事,将装银子的两个木箱搬上车,高老爷嘱咐了几句便回返。

离了洪洞县城,王正阳看看日头,快些走说不定关城门前能赶到,马屁股上抽了一下。

到了桥头,“停一下”,高老爷掀开车帘向苏家堡方向望着。那里的货银都归拢到洪洞,两下相加有一千多两,都在车上。

高老爷本不打算去,可行到此处又想去看看赵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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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掌柜自开业至今的出布量让人吃惊,这小矮个儿有何办法卖出这么多布,高老爷一想,索性也去看个明白。

“走,苏家堡。”

苏家堡荣堂绸布庄里,赵艾花正给一个妇女裁布,妇女腿边的两个小儿嗞嗞地吃着冰糖。

见二人进来,赵艾花作礼,“老爷和兄弟来了。”

高老爷看着赵艾花很是满意,不仅人长得俊,裁布、算帐也学得快。

摆摆手,“我随意,你先将客人的布打理好。”

妇女带着娃走后,赵艾花忙烧水沏茶。

自那日高老爷教他量布,故意摸她的手,赵艾花似乎猜到了高老爷的心思,但他也没做什么,自己也无法对丈夫张说这事。

好在高老爷一共才来了两回,这是第三回,不见面便无什么事。

今日丈夫不在,娃在后面睡,只要自己总当着伙计的面儿,高老爷也做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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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掌柜自岳阳县城回到家已是夜里,家里有娇妻爱儿,无论多晚他都要回来。

喊开了门,牛掌柜说路上已吃了干粮,灯下看得模糊,匆匆睡了。

只听得媳妇叹气、辗转难眠,牛掌柜问:“店里可有何事?”

“高老爷与伙计今日来了”,赵艾花想来想去,觉得高老爷事做到这种地步,不应瞒丈夫。

牛掌柜一听坐起,“如此,我们岂不是脱了狼窝又入了虎口,平阳府就无我一家容身之地?”儿子惊醒,被吓哭起来。

赵艾花索性点亮了菜油灯,边哄孩子,二人相对发愁。

第二日,高老爷自是不会来了,夫妇二人心里松快了不少,却也不知赵艾花得罪了他,会不会还让二人在此守下去。

腊月底,该做的新衣,差不多家家都做上了,来买布的人也少了。

“娃他爹本来好好的日子,自从妾到了身边,事端就不断”,店里,赵艾花对丈夫流泪道。

牛掌柜想起来,“上回打发我与伙计去取布,他自己独留店里,是不是也怀了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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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两、三日,牛掌柜道:“娃他娘,我得回去了,店里虽不是值钱货,若久无人看,被人搬走,也是一大笔银子,你安心在娘家住着,我有空闲便回来看你们。”

牛掌柜给丈母娘家留了二十两银子,做赵艾花母子日常之资,迈开小短腿儿,踏上了返程。

来时,他已在浮山县城看过,买卖虽不及平阳府红火,但这里开家店,养家度日亦无难处。

他与赵艾花商定,先跟高老爷这么干着,待银子攒厚了,便来浮山县开店,一家三儿口在此扎根。

凡有水、有土、温暖的地方,也必是锦绣繁华之地。

大明王朝一面据中原物产丰饶,固守疆界;一面尽力向外,扩展到荒蛮之地的边缘。而疆域之外的民族也无不把热热的目光投向大明朝肥沃的土地。

风调雨顺,各部落兵强马壮之后,便要南下中原劫掠一番;日子过不下去,更要南下抢掠,渡过难关。

北方民族成了大明王朝除不掉、又甩不脱的梦魇。

与之相接的各布政司都把大部精力用于抵御北方入侵。各地粮草源源不断往北方边关调,成了历代王朝常年操办的一件大事,

今年大旱,北方草原民族水草无法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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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为刑捕司副指挥郝云与孙守备协调商议,指挥杨伯雄点头。

因刑捕司差役王进福熟悉城南卫,故调他去监工,孙守备自兵营调配十几名役夫;钱粮由户房卢典史支出,王进福本人亲笔画押支取。

邓兆恒命魏程远马上去城南卫把人拿了。

是夜,王进福和姜桂枝等人已经睡下,稀里糊涂被一群骑马带刀的衙役铁链锁了,押往刑捕司。

王进福与姜桂枝嘀咕,“多半是因大人们说的五百两银子。”

从城南卫到明德门的路,因前不久下了一场雨,坑洼处积着黑乎乎的泥泞,路旁高大的杨柳把夜遮掩的更黑。看书喇

虽然衙役们打着火把,但十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姜桂枝仍踩进泥坑里,王进福将她拽上来,一个衙役举着火把过来呵斥。

姜桂枝的脸被火把照得惨白,“阳儿他爹,你究竟拿没拿官家的银子?”

王进福在黑暗里苦笑,“他娘,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我身上的银子一领回,便交于你管,大人们是从哪里来的说法?”

姜桂枝:“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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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福:“多半是刑捕司,你别怕,我那里毕竟人熟,总能讲道理。”

同行的役夫抱怨,“王大哥,我们可是跟着你干苦力,馒头没多吃一个,盐菜没多吃一口,好歹都是你夫妻俩的事,到了官老爷面前,可要凭良心说话。”

押着他们的衙役喝道:“都闭嘴,再说话先挨顿皮鞭。”

带队的捕头认得王进福,“老王,大人命我等拿人,有罪无罪由不得我们说,你心里想好,到大人面前如何辩清白。”

王进福一干人被关进刑捕司监狱。

有相熟的打问所犯何事,王进福也一头雾水,“我奉大人之命修城南卫,两年多来尽心尽力,不敢多花官家一厘,却被指责用了五百多两,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卢典史听到知府、统领和佥事三位大人都盯上了城南卫修缮的事情,且很生气,吓得当时差点屙裤子里。

可他毕竟心眼儿活泛,平时常孝敬户房李主事,否则也干不上这银粮出纳。

当日晚,睁着眼想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到李主事府门外候着,门子一开门便凑上去,说有要事与李大人讲。

李墨林刚吃完早饭,在上衙门前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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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典史与李主事说:“这些年属下受大人教诲、督察,一贯公私分明,从未混沌过。一年两回吏员审核考查,属下都中规中矩,从未给户房丢过颜面。”

李墨林直接问:“五百余两白银是怎么回事?”

卢典史大泼污水,“王进福仗着资历久、人头熟,从户房领走银两,居然不认。大人要为属下做主,也是证户房清白。王进福还把他老婆混到役夫里多领口粮,确是属下审核不严,我愿担此责。”

李墨林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

转念一想,王进福一个磨鞋底的差役,胆子也太大了,居然领了那么多银子不干活儿,似乎也说不通。

只是点头听着,他还拿不准这五百两究竟是谁拿了。

“卢典史莫忧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有他领工食银画押的收据,到时往堂上一交,便无你事了。”

卢典史觉得推得还不够干净,“大人想,王进福随便把银子藏个地方官家都难找。若他们一干人分了,也定串通好说辞,相互作证,将嫌疑都推给属下,如此全平阳府都知道,我们户房又出了贪污的事,属下毫无由来的便给大人惹了麻烦。”

卢典史一说,李墨林想到东外城出事,自己将功补过;筑襄陵坝时,户房出了个贪污的范忠玉;这回再被平阳府的人议论,户房确实丢颜面。

便道:“你有他画押的收据,何来嫌疑?我与魏主事说,严审那些刁民,保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