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楚霁凡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房间的门是昱辰亲手锁的，谁敢给她开门？”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重点了！”凌昇好整以暇地接话，“那天，洛家老宅内一定有人给小颜颜开了门，可能是昱辰一直在找的潜伏在老宅里的那个内奸，也可能是小颜颜记起的这个允诺会帮她逃走的女人，或者只是某个被买通的佣人……反正，肯定有这样一个人就对了！”

“可就算有人替她开了门，就算老宅内的监控都坏了，难道老宅里的其他人都是瞎子吗？”楚霁凡似乎还是不愿相信这个说法，“……你能保证她出了房门之后连一个佣人都碰不上，就这样大赤赤地走出洛家老宅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所以，我怀疑那个人还给她提供了具体的逃跑路线——”凌昇继续补充解释，“不受监控限制，想要从房间走出老宅的路线就有很多，只要能‘肃清’这条路线内的佣人，不被人发现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可是……这需要熟悉整个老宅内部结构，以及能够随意指使、管理普通佣人的人，才能做到吧？”楚霁凡不死心地继续质疑，“不然，肯定会有人察觉猫腻……”

“对，所以排除掉这几点，剩下的人里面，我觉得那位金总管的嫌疑是最大的——”凌昇接过他的话茬，“但金总管一向对洛老爷子唯命是从，而以洛老爷子的性格，我觉得他即使再不看好小颜颜，或者想要她的命，也绝不会想出这样的损招来让昱辰死心……

且不论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和金总管，再退一步，小颜颜毕竟是小祺的生母，他如果真下了这样的狠心，昱辰和小祺都会恨他一辈子，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所以，我才觉得能想出这种恶毒方法针对小颜颜的，多半是个女人，而且是对小颜颜很有敌意的女人……”

他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看了楚霁凡一眼——

“……而我能想到的所有人里，目前就只有秦羽姗的可能性最大……就算她不是这场车祸的主谋，也很有可能是帮凶之一……”

楚霁凡这次没再反驳，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而见他沉默，凌昇微微滞了一会儿，又再度开口道：“另外，还有一个女人，我觉得你最好也一并查一下……”

“谁？”

“卓嫣！”

“什么？！”楚霁凡再度震惊，“难道你怀疑她也参与了这场车祸？”

凌昇第一时间否决了他的假设：“不，卓嫣和卓寒两人的感情不错，就算她不喜欢小颜颜，有心设局报复她，也不可能把卓寒牵连其中……”顿一下，“我想说的是，我怀疑之前借用卓寒邮箱给昱辰发邮件，告诉他小颜颜情况的人，就是她！”

“怎么会？！”楚霁凡一脸不敢置信，“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直觉！因为小颜颜当年遭遇车祸后的境况，应该就只有当时和她在一起的卓寒知道，而卓寒本人当晚就转院了，那么……”

凌昇给出这个理由虽然并不充分，但语气却是极其笃定的，可惜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楚霁凡的打断——

“既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怀疑这是卓寒自己做的？”

“也是直觉！”凌昇并没有因为说话被打断而动怒，语气依旧不变，“如果是卓寒本人发的邮件，又何必要拜托昱辰帮忙查找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

楚霁凡不屑叱鼻：“或许这只是他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那你又怎么解释昱辰收到邮件的时间正好是在那时候？你应该也清楚吧，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那封邮件告诉了昱辰小颜颜的消息，昱辰他很可能已经……”

“说不定这只是凑巧，也说不定是因为卓寒他觉得小美人已经醒不了了，所以才想借此卖个恩情给昱辰，横竖他都不亏……”

“我觉得不会！”相较于楚霁凡此刻的“针锋相对”，凌昇的反应也同样坚定不移——

“恕我直言，在对待小颜颜的问题上，他和昱辰其实是一样的……他当年肯为了小颜颜放弃卓氏的继承权，你觉得这样的他，真的会主动把小颜颜‘还’给昱辰吗？”

顿一下，又加重语气强调了一句，“我想，除非他死了，否则，即便小颜颜真的再也醒不了了，他也绝对不会亲手把她送到昱辰身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