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不够！

林墨辰将所有的心神之力笼罩在血层上，然后开始向里压缩。

心神上传来一阵阵的抽痛，随后是疲惫。他知道，这是心神急剧消耗带来的反应。

嘭，一声轻响，通过心神在心里炸开。刚刚成长了不少的心神摇晃了起来。

胃部，一小股气体化作一道微弱的气剑，射向食道。

林墨辰轻张嘴巴，将那道气剑吐了出来。在漆黑的洞穴里，划过一道白色的气体，击在了洞穴的顶部。

唧！气剑已经没入泥土中，留下一道头发粗细的小洞。

成了！

相比这个微不足道的插曲，成功的喜悦让林墨辰松了口气。

胃部，两道血气已经拧为了一层，那个破开的小洞也被血气重新补上了。

一道凝实，无缺的血膜依然完成。

正准备再接再厉加厚一下时，木老的声音响起来了：“够了！再增厚就起不到效果。血膜是为了降低生机的逸散速度，不是为了完全封印它的。”

也是，再封印下去，这个和一颗小石头有什么区别。

再次张口，一颗血色的丸子钻了出来。看着眼前这颗散发着微弱血气的血丸，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成就感。

“木老，你说这滴鲜血能够支撑他多久？”

“没有意外，一年多一些。”

林墨辰抓抓下巴，“一年一滴血，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一年后，如果……就不是一滴了，估计要一百滴。他的先天嗜血症会被你的生机慢慢激发。以你现在的能力最多只能支撑他三四年。”

“那我不是害了他？”林墨辰急切的问道。

“那你就赶紧变强，把你身上的生机全部发挥出来，到时候还有一线生机。”

“才一线生机。要不还是……”

林墨辰迟疑了，自己的帮助简直就是加速剂，带来的后果根本承受不起。

发挥出全部生机，意味着他要达到人王伏羲，或者女娲的境界。别说时间太短，就是给他足够的时间都未必能够达成的目标。

“你要放弃吗？让他继续生不如死地躺在那里，也许哪一天把他的血肉全部都吞噬掉。从你插手这件事后，已经没有选择了。不理会，他必死无疑，你永远会愧疚；让他吞服后，给你巨大的压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啊，没有选择了！或许……

“不要妄想侥幸！不管他们怎么选择，主导者都是你。即使你给他们海量的血石去换取血液，他未必能够站起来，最多苟且地活着。也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加速乃至牵连两兄弟的死亡！”

至于完全不理会，木老不用提，那是他绝对不会选择的一条路。

那种剔透的血红变得那么的刺眼，像是噬人的魔光。穿过血珠，是一张依旧惨白的小脸，是那么的惹人怜、那么的无辜。

林墨辰的眼神一阵变幻，无奈和埋怨一直留存着，终于带着那丝无奈闭上了双眼。

“我想让他们自己做选择。也许他们的选择对我不利，但是我还是会尊重他们。”

木老沉默了。即使神圣如他，也做不好这种决定。毕竟，这不是他自己！

伸手对着洞口一招，那道血气重新没入体内。

一张着急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林墨辰露出一丝微笑。对于这个小家伙，他总是有莫名的好感。或许，这源于他有一个同样的好哥哥！

“大哥哥，治疗好了吗？”一边问，一边冲向床的位置，“飞流，他……”

“我这就让他醒过来。”

“谢谢你，飞流好了很多。”清流的脸上多了几分激动。

手上血气再次浮动，然后进入飞流的体内，帮助他疏通了血脉。

很快，飞流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些迷离。

“哥、哥哥，我没事。”飞流迷迷糊糊说道。

这句话说得非常的自然，几乎是他一睁眼就说了出来，就像是条件反射。

“嗯，你真的好多了。”清流摸了摸他的头，脸上开心极了。

飞流突然惊喜道：“我的手可以举起来了，感觉身上有好多力气！”

林墨辰没有说话，他没有选择打搅两兄弟交流感情。这种日常，让他心飘得很远很远。

“你忘了？大哥哥说要给你治疗的。”

清流的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林墨辰能够治好先天嗜血症，没敢给弟弟太大的希望。

“对哦！我想起来了。大哥哥呢？”飞流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林墨辰，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大哥哥！”飞流挣扎着，似乎准备爬起来。

林墨辰一手按住他，“你现在还太虚弱，先不要起来。”

“大哥哥，我是不是好了？”飞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

林墨辰没有接话，看向清流，脸上一阵迟疑。

清流对着他微微一笑，“飞流，你会慢慢地好起来的。现在就好很多了。”

“嗯嗯。”飞流用力的点着小脑袋，似乎要感受这种阔别已久的力量感。

突然，飞流的小鼻子抽动了起来，惊喜道：“哥哥，我闻到鲜血的味道了。是你今天带回来的吗？”

清流眉头一皱，“哥哥今天没有……”

“在那里。”飞流的左手指向一个方向。

林墨辰定眼看去，正是他刚才突出气剑的位置，一丝淡淡的血迹渗了出来。想来是刚才那道气剑击中了泥土中的什么动物，受了伤。

“我去用袋子接住。”清流说着就准备去拿袋子。

“等等。”林墨辰制止了清流的举动。

清流和飞流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深吸了两口，林墨辰才缓缓开口：“看到空中那颗血珠了吗？”

飞流赞道：“好漂亮的珠子啊！”

“嗯嗯，大哥哥，你直接说。”清流相对就镇定多了。

“很抱歉，我没有能力治好飞流，只是用血气缓解了下他的情况。接下来有个选择需要你们自己选择。”

林墨辰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两个兄弟的表情，因为这是一个很郑重的事情，除了飞流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失望外，两兄弟依旧很平静。

“没关系大哥哥，飞流的病很重，能好这么多你已经很厉害了！谢谢大哥哥！”飞流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清流则盯着空中的血珠，若有所思地问道：“已经很感谢你了！”

“如果飞流吞下这道血珠，接下来一年多都不会出现病情发作的情况，但是一年后他的病会更加的严重，甚至难以抑制住。如果不愿意吞服的话，现在就是他最好的……”

“会……”

“哥哥，我想自己做选择，好吗？”飞流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

“好，好吧。”清流迟疑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的弟弟向来对他百依百顺，这是他第一次请求他。

飞流给了哥哥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才看向林墨辰：“大哥哥，如果我吞服了，能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