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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地老凤醉凰兮历久弥香

作者:上邪乱 | 分类:幻言 | 字数:114.3万

第二十八章 曾几何时 水火不容

书名:天荒地老凤醉凰兮历久弥香 作者:上邪乱 字数:3251 更新时间:2024-11-16 19:45:39

再往前当然是水火的中间。大约是觉得水火不相容,故而这里多了一条小河,那荷塘里的水也许是泉水,多余的并经过这条小河流出去。让人意外的是小河的两边看不出栽种了什么东西,除了这个时节绿油油的小草,竟然无花。倒是离小河岸边较远的时候有几株山茶花。

“是不是很奇怪这里无花?”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栖凰抬头望去,陌生而熟悉的脸,是个男子,但却也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仔细回想一番那些典故史记,却还是没猜出这人的来历。

“皇姐莫不是不认识我了。”那人笑得很假,似乎有讥讽的意味。

这声皇姐令栖凰恍然大悟。太子殿下刘据,她一母同胞的弟弟。

“太子说笑了,哪有长姐不识弟弟的道理。太子倒是好眼力,一眼并看出了我的身份。”栖凰说得客气,因为还不知道这个弟弟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

“皇姐不管何时都是皇姐,做弟弟的当然认得。皇姐可知这岸边种着什么花?”刘据一如既往淡漠的语气,仿佛他二人并不是姐弟。

“不知。”栖凰淡笑着摇头。

刘据扭头,目光深邃,淡漠道:“彼岸花。花开叶落两不相见。这个季节,即无花也无叶,就像是鬼魂摸不着看不透。”他的话模棱两可,似有另外一层意思。

栖凰淡笑,丝毫没有介意。她想许是以前的自己让这个弟弟很失望吧,否者他又怎么会那样说话。“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凡是珍贵稀有之物,不能两全。这花既然如此有名,花开叶落未尝不可。”

刘据听此流露出讶然之色。半响他淡淡的开口,亦如君子之交。“母后说,皇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先前我还以为母后是为了缓和我们之间的情分,现在看来,皇姐确实不一样。若是以前,皇姐定然狂妄的说,这世上哪有花开无叶的东西。定会让人将它们挖了扔进长河。”

栖凰感叹,原来如此,倒是她以前的作风。

“父皇喜欢皇姐不喜欢我,是因为皇姐的作风像他,可我总和他唱反调。但是,治国平天下不一定非得靠武力,以德服人,以仁治国又何不可。”刘据像个孩子一样,看似无理取闹一般埋怨。

栖凰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见无人再此。她低声呵斥道:“放肆!你可知这是谁的天下?”

刘据回魂,这才想到此时是什么光景。“父皇的天下。”他诚恳道。虽然,他的心里认为这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黎民百姓的天下。

栖凰见他孺子可教,走近了几分,低声道:“记着,这是大汉,是父皇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你觉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父皇的面前,水和舟都是父皇,明白吗?”言罢,一甩手,看似很生气地扬长而去。

剩下刘据一人独自回味栖凰的话。半响他抬头看着远去的长姐的背影,默默点头,热泪盈眶。原以为这世上无人能理解他的思想,却不想曾经他最讨厌的人却是最理解他的人。他想这就是他和长姐的差距,不显山露水,不据理力争。默默地将有些东西藏在心底。

想着,他跟上前去。作为太子殿下,断不能抚了面子。

栖凰经过水区和火区的道路再一次回到了原点。这么一走竟然花费了半个时辰。看台上的比赛早已经开幕。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来自己还真成了压轴之人,只是不知道她这压轴的戏码能不能当之无愧。

默默地走上看台,去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那么淡定神闲的一座却掀起了波澜壮阔,惊涛骇浪。

天下人皆知,长公主是徒有其表的花瓶,根本毫无真才实学,即便是历年的年会、舞会等等都是拖到最后才上台。因为无才可演,无戏可唱。

众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低声密谈,不敢太过大声,碍于栖凰的身份。

身后赶来的戾太子也跟着坐在一边,两人看上去倒不像是传言中说的那般不和。皇后倒是欣慰得很,自己的两个孩子总算有点姐弟的样子。

不一会,又来了两个人,正是以前在公主府看到的诛邑公主,阳石公主,以及李公主。还有几位栖凰约莫想着可能是某个妃嫔的子女,反正她是不记得了。再者,依照她以前的性子,那些人她肯定是不屑于记在心底。所以,之前的那脾气也并非全是坏事。

“儿臣等见过母后。”一行人异口同声。

“都平身吧,别见外了,都是自家人。”卫皇后笑着,尊贵而大气。

“喏!”于是一行人一次排开坐在上排的位置。许是每年都是如此,这里设置的皇帝位置形同虚设。王侯之位也是寥寥无几。最多的倒是那些个高官子弟,个个兴致勃勃,满面春光。

看台是个好地方,四面八方的风吹过来,带着玫瑰香、梨花香、水仙花香扑面而来,清新自然,令人陶醉,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别具匠心的设计。

皇后见栖凰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得找机会和她介绍介绍那些熟人。“凰儿,你瞧瞧这些歌舞如何?”

“母后亲自调教的哪有差的。儿臣瞧着他们个个风姿绰约,面若桃李。也不知道是哪些家的才女,竟能这般多才多艺。”栖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心底早已经讲那些莺莺燕燕鄙视个遍。

不曾想,皇后果然是亲生母亲,立马小声道:“你这丫头,不如直接说碍眼更中听。”

栖凰讪讪地笑了笑,讨好道:“母后果然慧眼识人。”

皇后宠溺地笑了笑指着台下的男女挨个介绍。“最前面的左手边是公孙家的人。蓝衣男子是公孙长敬,绿衣女子是公孙长茹,算起来都是你的表妹表哥。对面的便是卫家人,第一个位置原本是霍长青,第二个位置坐着的是卫长君,第三个坐着的女子是卫思思,算起来也是你的表哥哥表妹。要是有空和他们打打招呼。之后依次是田公一家,田公的妹妹,田若云,妻子陈树熙。左边的是刘家人,也是你父皇的侄子,刘屈浩,他的妹妹刘蝶,女儿刘顾盼,儿子刘固然。再下那些人母后懒得再介绍了。母后瞧着,凰儿怕是要睡着了。”

栖凰听此,立刻来了精神回复道:“儿臣听着了。儿臣知道,公孙家是姨母那边的人,卫家也是小姨母一家嫡系,田公大公无私,兢兢业业出了名的能人,刘家自然不用说,父皇一脉个个都很出色。”

“你这丫头啊。”皇后无奈地摇头。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听见去。

许是他二人说得不亦乐乎,惹得诛邑公主那丫头悄悄地跑过来。

“皇兄,你往边上坐坐,我也要听听母后说了些什么,惹得皇姐这般开心。”诛邑公主巧笑嫣然。

“雀儿,这能如此没有礼数。”皇后佯装不悦。

“母后偏心。”诛邑公主嘟嘟嘴,假装不悦。

“母后,雀儿还小,不懂事。难得她喜欢听您说话,让她坐过来也好。皇弟是太子,这女儿间的话题怕是不怎么喜欢,让他坐远些,看得远些也好。”这话似有另一层意思。至于刘据能不能懂那便是他领悟的能力。

“行行行……好在你父皇没在,若是不然,你这丫头定要被奚落了去。”皇后笑着回应。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好不快活。那一旁坐着的李公主定是不乐意了。不过想到接下来的戏码,再多的不快都将烟消云散。她李公主别的没有,可有一个好母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便是半老徐娘看上去也和妙年少女并无差异。就连父皇都忍不住夸赞,母妃她站在一起就像姐妹。

“哼,等下有得你们好受。”那李公主猛地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低声怒骂道。

阳石公主则是缄口不言,一言不发,仿佛这些事和她毫无瓜葛。

上座这边,人与人之间风起云涌。臣子这边也是如此,左边的人看右边的人不顺眼,可右边的人当他们不存在。你来我去的,不乐意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唯独那公孙长敬看着栖凰的样子皱着眉头,突然想到那日所见的美女,不知为何竟然与他嗤之以鼻的女人如此神似。难道是他的错觉?

舞台上演奏的大约是些寻常之色,并没有上乘的舞蹈和演奏。不知不觉轮到公孙家表演。栖凰起先便觉得那公孙长茹不是什么善茬,这时候那女人脸上志得意满的神色显露无疑。她看向栖凰的眼神好似挑衅又好像是嘲讽,总而言之并未将这个长公主放在眼中。

栖凰暗暗自嘲,看来这大汉不把她放在眼中的人不胜枚举,倒是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在意还是无所谓还是心如明镜。那女子也有几分姿色,瞧着她的一颦一笑,手舞足蹈还真算得一位美人。只是可惜了,太过锋芒毕露的人难成气候。

残阳如血,已到傍晚时分。难得天公作美,血红的夕阳绽放这最后的欢颜。都说难得的才更难能可贵,意外的才能惊喜万分,别致的才能耳目一新。那么到底如何才能永垂不朽?栖凰没有答案,她想任何人都不能有答案。

众说纷纭的事情,就留给世人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