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凤醉凰兮历久弥香
作者:上邪乱 | 分类:幻言 | 字数:11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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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你携秋水揽星河
“我为什么要放手,为什么不能见他,为什么……”凤栖凰说着,眼泪又留下来了。可转瞬,脸上挂着狠毒的表情,大喝一声“杀!”那些箭雨直直的飞向那些无辜的士兵。
千军一发之际,白腓大吼了一声:“为了孩子!”
果然,那些武器就在最后那一刻停下了,吓得那些士兵惊慌失措。
“凤栖凰,你疯了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不为别人,拜托你,拜托你不要这么自私,你让你的孩子以后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你如今的杀戮!”白腓气得甩了她一巴掌。
这是第一次白腓打她,打完之后他很疼比凤栖凰还要疼。但是他不能不打醒她。
“啊…….”凤栖凰仰天长啸,崩溃不已。“北冥沧凛,我又输了,我又输了!”她说完扯下了那些将要戳进人心的武器。不仅如此,一挥手,暗紫色的波光之后,所有的箭雨和武器化为灰烬。湮灭的灰烬,在半空中缱绻像极了战场上最后留下的硝烟,转瞬间,却消失在天空,寂寂无声,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刚才的险峻形式也从未出现。
然后,她垂头丧气仿佛失去灵魂一般,在众人惊诧错愕的目光下走出公主府。没有用瞬移之术,没有用神力,只是那般没有生气的走了。悲伤又落寞的单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门边。
“回去禀告你们侯爷,要死就早点死,不要自己没死害得别人生不如死!若有下次,本王亲自取尔等狗命!”白腓怒不可遏地指着众人怒骂,转身追着身影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身后忽然走出来玄武,摇了摇头竟然无言以对。他一贯知道凤栖凰的执着,执着的近乎偏执。现下这个场面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凤栖凰静静的走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热闹非凡的长安街道上,可她却觉得人迹荒凉,草木凄凄,鸟鸣啾啾,皆是凄凉。长安的街道这般长,却道不出她心中的荒凉。什么时候开始,这颗心除了失望竟也不剩别的东西了。楼台有人唱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说了一句:“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她抬头望去,不知道是在唱哪出戏,她关心的大概只有那句话罢了。
北冥沧凛,没有你,万里星河皆寂寂,何处相思揽星河。
“你们知道吗,张大人似乎入狱了。”
“知道知道,现在谁还不知道这事儿啊。”
“你说这人吧墙倒众人推。当年是红人的时候那巴结的人,可谓门庭若市。你瞧瞧如今……”
“可不是,都说人红是非多,还真是如此。”
“就没一个人肯为他出头?”
“唯一可能的已经不在了。这天妒英才说得果真不错。”
“也是,清官难当啊。”
凤栖凰走上前,拦住那些酒客的去路,声音清冷的问道。“你们说的张大人是哪个?”
“姑娘是外来的吧,那也难怪。张骞大人已经去了,剩下的能引起这么大轰动的就是张汤大人了。”一老者好心解释。
“你说什么?”凤栖凰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吓人。
“姑娘,你你……是谁啊?”老者有些畏惧。
“您刚才说谁去了?”凤栖凰退后一步,令自己周遭的气场没那么强烈。
“张骞大人啊,前不久走得。”老者解释。
凤栖凰失魂落魄地转身,身上皆是孤寂。所以,她从现在开始需要面对熟悉的人至亲的人挚爱的人一个一个毫无征兆的离开吗?所以,这算什么?算成长吗?还是变得心硬如铁的代价?
正赶过来的白腓正好看见这一幕。他轻声地问道:“你要去见张汤?”
“见张骞。”凤栖凰喟叹了一声。他忽然抬头看着青空,喃喃地问:“白腓,你说我是不是格局太小。”
“不是。”白腓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凤栖凰没有辩驳,她想也许是吧,否者又为何那般执着于一个答案一个解释,又为何那般沉溺与情爱身陷囹圄,又为何失去了还想要挽回,破碎了还想要补救。明知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什么,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埋葬了自己的爱。
张骞的墓建得很好,依山傍水,看得出皇帝对他的重视。他一生追求都在西域,想着开拓商路,想着造福黎民百姓,想着国泰民安。到如今依旧有不少人前来拜访,络绎不绝。凤栖凰看过去竟然有不少西域人士,想必他们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感谢他开凿了一条通往西域的道路,感谢他让他们走出来过上富裕的生活。
凤栖凰提着香蜡纸烛,走到他墓碑前,放下篮子,点燃了三根高香,对着他的墓碑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将香火拆入香盒。
“你本不该行此大礼。”白腓在边上帮着烧纸钱,慢悠悠地说道。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如今已不是神。”凤栖凰淡漠地说道。“愿大人灵魂安息。”凤栖凰烧了一叠纸钱。才几年的时光,原本熟悉的人一个个的离开,生命竟然这般短暂无常。
“该走了,再待下去会被人留意。”白腓看了看身后的人,小声提醒。
凤栖凰默然,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来客,面色无常,波澜不惊。现如今已没什么人或事能让她为之一振,大概是经历了最痛苦决绝的事,平常的寻隙滋事她都不放在眼中。来人正是刘栖雀,身边跟着的还有白红韶,身后就是保护他们的人。
凤栖凰默不作声的退出墓地将位置让出来,而那两位正款款而来。
“以前皇姐挺佩服张大人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皇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自从上次宫宴匆匆见了一面之后再也没见过。大概是姐夫去了之后伤心过度吧。”刘栖雀有些忧伤地说道。
“雀儿,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白红韶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什么?”雀儿皱了皱眉,疑惑道。
“我觉得长公主府上那位根本不是公主。她身上的味道实在一言难尽。而且你没发现吗,从那以后她不见你也不见任何人。我怀疑长公主被人顶替了。”白红韶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