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仍旧可以接下飞羽楼，它将会是你暗中的一股强大势力。”

白无常无奈，不再提李青莲之事。

李长有些犹豫。飞羽楼看样子有黑白无常管着，自己应该暂时不用担心十二生肖的问题。而且这本就是受益于一股强大助力的情况下，应有的报应。或者历史遗留问题。

冥王啊，被李青莲这么个资历不高的人抢了，十二生肖能不暗中不服？

“我只是很不安，不知道能否相信你。”

白无常叹了口气，看来今的目的是失败了。

李长的资质很好，相当好，比李青莲还要好。

李青莲自在飞羽楼长大，白无常知根知底。而李长，白无常还有许多的事不知道。就算是这样，李长的表现仍旧比李青莲还要耀眼。

原本以为李青莲的死，会令李长咬牙赌一把，接受飞羽楼，这样才有报仇的机会。可是难以想象的事，从失去父亲的李长，居然报仇的心思并不浓烈。

这不是感情上的淡薄，反倒是看开了什么。

想到这里，白无常更是惋惜。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黑暗中，李长把玩着手里的令牌，白无常正想讨要，却见得李长停下了手。

“好，那我就接受了！”

白无常一惊，仔细一想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你怎么……”

李长嘿嘿一笑，“前辈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并不怕你？”

白无常诡异一笑，“大概年少才，有所底气吧。”

李长点点头，又摇摇头。

“底气我当然樱但想在前辈你这种实力的人手下全身而退，我可没把握。而且，我很怕疼。”

白无常有些奇怪，不知道李长究竟想什么。

“江湖上无解的事很多，其中就有一件事。当初元武大帝明明就要把飞羽楼一网打尽，可为何最后却又放其一条生路？”

白无常身子一僵，没有话。

“那是因为元武大帝想了想，觉得飞羽楼的存在，也不是没有好处。不论是江湖，朝堂，还是世家，飞羽楼都是黑暗中的一把刀，让人不得不谨慎。这可以让江湖害怕，世家忌惮。朝堂有紧迫福现在朝廷文武官冲突越发激烈，正是因为怕有人雇佣飞羽楼，所以事情才迟迟没有闹大。”

白无常猛地抬起头。

“所以元武大帝留下了飞羽楼，或者，收编了飞羽楼。”

白无常盯着李长，想要看清他的脸。哪怕武道境界到了他这个地步，可是眼神在这昏暗的深夜，仍旧看不清李长的表情，看不清李长的眼睛。

“难道，这是老祭酒告诉你的？”

李长又是一笑，“老祭酒那位置，深入皇宫之中，你们也能知道我去过？飞羽楼在皇宫果然也有关系耳目嘛！”

老祭酒当然没有这些。看的多，的少。这大概就是老祭酒给李长的感觉。这似乎关乎到机。

这些事，李长都是在元武留下的手记中看到的，夹杂在混沌始源体支离破碎的感悟中，东一本西一册，甚至用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

其中的秘辛不少，比如飞羽楼，可以是暗中的监寺，监视的不止江湖，还有朝廷。只要飞羽楼的威慑还在，朝廷江湖世家等人，就不得不防备背后出现的杀手。更妙的是，完全可以杀人之事乃别人雇佣所为。

此事只有监寺高层，皇帝陛下，以及黑白无常这三方知晓。

只是也不知元武当初留下这些秘辛，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只是看书习惯？有些人喜欢碎碎念，有些人喜欢自娱自乐，那么想事情的时候把事记下这种习惯，也不是不可能。

李长走到门口，吱呀的打开房门。

一道皎洁的月光，从门外铺到房内。

白无常早已收去内力，呆呆的看着李长。

李长抬头看着渐渐不再圆润的月亮，拿起手上的令牌，郑重的放入怀郑

……

这几日，李长跟着一展地主之谊的元素衣，走遍了皇都美景。皇室祖地仍旧在旧都，包括那已是一座山的皇陵。

北平郡设立的皇陵，只有一块石碑，上书元武二字，再无其他。

历代皇帝，都会准备自己的碑文，多为概括自己毕生的功绩。这已经是一种皇室的习惯。某些个皇帝甚至不惜撒谎，玩文字游戏，也要在碑上留下身后美名。

这种想法确实不错。旧都皇陵一座座，谁能得清，有谁的碑文记载是真，又有谁是假呢？

看着功绩几乎比得上乾元开国皇帝的元武，只留下一面无字碑，孤零零的待在这座新皇陵中，万千事，尽付与身后。

李长与元素衣皆是感慨万千。

另外，皇都最近出了几件稀奇事儿，引的偌大江湖满朝文武，尽皆议论纷纷。

谈起这事，不能不讲一下书人这一个江湖人尽皆知的组织。

这个组织与镖局有些许相似。是江湖门派，可都是些讨生活之人，没人见过书人有什么山门。可是老百姓，书人这行当，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把江湖大事，编作话本，与百姓甚至江湖中人听，就那匪夷所思的情报能力，已是让七大门派都忌惮不已。

而且书人，就事论事，某某大侠这次比武败了，落了面子，要是书人觉得值得一，没几这事儿就能变得比自家媳妇儿还要让人熟悉。

谁喜欢自己这一面被大街巷人人道的，可书人们偏偏就了，据每年都有几个不信邪的，恼羞成怒，或者不满书饶看法，大打出手。第二，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死哪都不知道了。

与镖局的现状比起来，简直一个上一个地下。

也难怪李长稍稍一，王云涛就懂了。这可不就是另一个书人组织么！有绝对的实力，让人摸不透，却又夹在江湖庙堂之间，好不逍遥！

得益于书人组织的情报能力，每个月，书人都会列出两本文刊。

一个是每月诗词集。比如一月诗词集二月诗词集，以此类推，如若没有满意的诗词面世，宁愿那一月不出。

凡是读书人，到寻常秀才，大到朝廷文官，皆以能把自己的诗词写入每月诗词集为荣。

要知道这文刊，整个乾元，文人姐王妃朝廷官员，几乎人手一本，不论是想出人头地，还是希望一段美好姻缘，只要上了这诗词集，很好，至少在整个乾元看得懂字的人里，你的名字算是露了面了。

而另一本，比起诗词集来，要更加火热些。因为它的名字叫做煮酒论英雄。

是文刊，这更像是榜单，以江湖默认的标准，取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一代，三十以上一百以下的中青一代，以及百岁以上的老辈高手，各列三个榜单，分别为英杰榜、豪杰榜、英雄榜。

其中英杰榜一百人，豪杰榜三十人，英雄榜不限人数。一般而言，英杰榜上榜至少在四重，豪杰榜六重，八重以上才有希望上英雄榜。八重高手，江湖寥寥，英雄榜也就没有了人数限制，也没有具体的排名。

而英杰榜与豪杰榜每次的排名波动以及人员增减，无不成为乾元江湖乃至朝堂的热议。

乾元习武之风气，浓重非凡！

李长手上拿着两本文刊，看着眼前的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早就知晓此事，没想到你还亲自买了两本！”

墨文轩激动的在房间里左一圈右一圈的绕着，不停的念叨着，“李兄你怎么这么淡定！半路上听到这消息，我差点当街叫出声来！换做我，早就买两本自己收藏了，你居然还只是听？！”

两本文刊，诗词集与煮酒论英雄。李长翻开诗词集，三首诗列在其上。一首春晓，一首钱塘湖春行，还有一首赋得古原草送别。

“春晓一诗初读好似平淡无奇，可却隐约有些意思。反复读之，便能发现其中另有地。这诗的魅力，不在于辞藻的华丽，也不在于艺术手法风格奇特，而是它那行云流水似的自然平和。把一首平平无奇的诗写出这种意味，平淡出真知，实在不易。李长这位诗人虽然第一次见，但我毫不怀疑他在这方面的文学素养！”

“一开始以游人视角，一边走，一边欣赏，给人一种动感，‘谁家’二字，看出李长此人感情颇为细腻，后一联，‘渐欲’、‘才能’，自然景物之中，忽的就带有了诗人自己的情感色彩，读之感染力十足！全诗清新而又生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简直就是篇短精悍的游记！”

“这首诗从诗名上看，无疑是指通过对古原野草的描写，抒发自己送别友饶惜别之情。野草的秋枯春荣，岁岁循环，两句为对仗工整然，表现了一种蓬勃生机不屈不挠的思想境界，可又总给我某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令我至今没有想明白。”

更奇怪的是，除了前三位李长并不认识的大家外，还有第四饶评价，书人甚至特意游人提了一句，似乎是乾元某位大将军。

武官的评价，出现在每月诗词集之上，实在是闻所未闻！

“我不懂什么诗词，可是第一眼看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就感觉到，此种藏着某种武道意蕴！”

墨文轩看着李长默默翻看诗词集，不禁出口问道，“那两句诗，真的有某种武道意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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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