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不愧为坚如磐石，稳稳的抵挡着萧若水的攻势。雷豹剑法极快，瞬息之间十数剑出手，让萧若水的剑无法寸进。公孙战更是夸张，剑剑有如搏命，好似眼前就是杀妻仇人。倒是不远处那被称为十招剑客的黄龙士，擅长计算剑招，与人对敌向来不多于十招，就能让人陷入死境。这一点倒与李长的弈剑术原理相差无几。

不过黄龙士计算力不够，十招之后就没了办法，有心无力，所以只要撑过十招，黄龙士就发挥平平，几乎必败无疑。就算在萧若水这有意放水的攻击下，也不是黄龙士能找到什么破绽的，勉强抵御着，颇为狼狈。

萧若水手掌一抓，几把剑消失在空气郑石南四人松了口气，恭敬的抱了抱拳，立马往里走去。

看着剩下之人，萧若水摇摇头，伸手一挥，众多半透明之剑，忽然汇聚为一只大手，呼呼几下，萧若水用了分巧劲，把这些人通通扔了出去。

洗剑谷好歹也是七大门派之一，真把洗剑谷的情报能力当作摆设？

浑水摸鱼？

刚好拿来出气！

……

见得几人拘谨，李长有些尴尬。在萧若水面前，李长觉得自己一不是洗剑谷弟子，二又没有授业之恩，向来我行我素。而这四位年纪不，辈份也与自己父亲同辈。自己是不是也该表现的拘谨一点？不然显得这四位好怂啊！

真是纠结！

李长目光一闪，看向周剑阁。

在周剑阁到达皇都之时，李长就已经收到情报。毕竟人家大摇大摆的，辨识度还这么高，守城的乾龙卫又不瞎！

清风崖弟子，比李青莲年轻但却同一代的高手。如果父亲隐居是在自己出生之后，那么时间算算，十几年后的现在，周剑阁的实力，必然到了老一辈的层次。就算当年打不过李青莲，现在也不准了。

实际上六重往上的境界突破，难度超乎李长想象。两百岁的寿元，九重的高手都是寥寥无几，由此可见一斑。不过李长毕竟没有亲身体会，难以深入了解。

周剑阁倒是上上下下的看了李长几遍，忽然摇起头来。

“周前辈可有何指教？”

李长态度温和，全然不像之前那般挑事生非。

“叫什么前辈，叫我……随便你，别把我叫老了！”周剑阁刚要话，却被李长一句周前辈噎的直翻白眼。清风崖皆自信于自身容貌，在其中长大，周剑阁也难免在意某些细节。

“我是觉得，你和你爹不怎么像啊！你爹那会可没你能闹腾。”

李长微微一笑，心里却一阵腹诽。一入江湖就挑战各路剑客，几乎是打出来的剑神名号，这还叫不闹腾？

“其实我今来，最好奇是，你母亲究竟是谁？当年虽然那些女侠都倾心与于我，但李青莲也不算差了，还是有那么几个之骄女心心念念他的。这么多年过来，大多都了无音讯了。”

李长听得分明，是好奇，实际上就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四象剑可以从别处获得，剑法也可以是传于弟子。实际上老爹还真没教过自己李十三吧。

正犹豫着，萧若水忽然走了过来，一路无视另外几个鹌鹑似的家伙，看着周剑阁，眼睛一茫

“周剑阁，你信与不信，现在都没办法证明。怎么，是想试一下李白的李十三是否练到家么？”

周剑阁一见萧若水，脸色就精彩了起来。

“萧师姐还真是一点没变啊，也就只有你，不懂的欣赏我的美貌了。”

李长忽然觉得方才自己衡量周剑阁是否可信，简直就是愚蠢，这么个自恋的人，还是让他蒙在鼓里吧！

“周剑阁，你当真要与我试一试？”

萧若水赶走了一群鱼虾，见得周剑阁的出现，倒是跃跃欲试。作为洗剑谷的传功长老，萧若水的实力毋庸置疑。除了宗主以及几位老长老，洗剑谷没一个能打的。当年的萧若水就如同现在的柳魅儿，稳坐第一弟子位置，除了李长的母亲，宗内谁都不虚。

与李青莲周剑阁等人，也算是颇有些交情。只是多年未见，难免有比较之心。

周剑阁右手一扬，一阵旋风突兀的出现在周剑阁手掌之上。李长眼睛一眨不眨，只觉得旋风中好似有着一把把极其细微的剑凝聚，蕴含着恐怖的力量。但在周剑阁手中却收发自如，毫无声息。

不对，这完全没有内力的感觉，纯粹就是地之力的使用，而且还夹杂着某些李长很是熟悉又不太相同之物。

萧若水的出手，立马解开了李长的困惑。

只见一把缩了好几倍的阔剑凝聚在萧若水身前，与周剑阁的旋风大相似，显然刻意为之。而萧若水运剑手法与周剑阁不同。一股刚猛磅礴的剑意一闪而过，被萧若水压缩在极的范围内，而后地之力汇聚，好似以剑意为骨，凝聚了一把阔剑。

这剑意与华山那标志性的剑意有些相似，却又多了至阳的意蕴。没想到洗剑谷鲜有人修炼的清霄剑典，居然被萧若水领悟到这种地步。

萧若水与周剑阁，居然纯粹以剑意进行切磋！

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开手中的剑。旋风触碰到阔剑，立马包裹其上，似乎要将其绞碎。可阔剑虽然零星碎屑飞舞消散，但也不是那么好击破的。阔剑在旋风中不断颤动，仔细一看，竟然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频率在击打在旋风之上，肉眼看去，阔剑只是微微一模糊。

饶是以李长灵台加成的灵觉，只看了一会儿，也感觉脑海一晕，不敢细看。

突然，一声锦帛撕裂般的轻响。旋风消散在半空，阔剑此时只剩下一副骨架，被旋风绞的好像一块破烂木锯，边缘犬牙交错，随着一阵闪烁，阔剑也化作点点光华，回归地之间。

“周剑阁，以你的赋，清风崖还是拖累了你。”

周剑阁不话，抿着嘴，似乎在想着什么。

“清风崖也算是传承自上古。但一直遵循精英培养，一代只收一人。门内弟子稀少，就算传承功法武学深奥，但前人留下的感悟却不够多。”

萧若水似乎有些感慨。方才的试探，显然是萧若水赢了。可在当年，周剑阁只比李青莲稍弱一筹，实力与上一代圣女相当。而现在，周剑阁却比萧若水稍弱了。

“洗剑谷这样的门派，虽然弟子众多，培养不可能全都耗尽心力。但人数在那，有些人喜欢战斗，有些人喜欢研究。前人留下这么多感悟想法，哪怕是错的，也可以引起其他饶灵感，从而宗内功法底蕴慢慢进步。周剑阁，你的剑意，已经磨练到八重吧！”

周剑阁回过神来，又是潇洒的一笑，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袖，似乎方才的失败并不算什么。

“倒是萧师姐，你的境界，居然已经八重了。估计九重也是有望啊，实在厉害。如果李青莲在的话，估计已经九重了吧。或许还有宗……”

周剑阁忽然一怔，看了看李长，又看了看萧若水。

“萧师姐，圣女还好吗？”

李长猛地一惊，看向周剑阁，谁曾想周剑阁也刚好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周剑阁忽然轻笑几声，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早该想到的，他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时间差不多，而且你居然亲自过来了……哎，不管哪个方面，我都输给了李青莲呐！”

萧若水恶狠狠的等了李长一眼，吓得李长心里浮想联翩，难道当年老爹是先上车后补票不成，奉子成婚？

而且看样子，这位周剑阁周老哥可能还追过自己老妈。

上一辈情感大戏啊！

以后就叫他周剑阁了，也当作提醒这家伙。自家老妈多半还活着，有着虎视眈眈的周剑阁在，可不能多了个后爹。

“洗剑谷的内功心法就是对于道的感悟。虽然入门困难，需要的资质颇高。但在六重之后，总比纯粹的积累来得要快些。倒是你的剑意境界，足以明你资不输于我。只是清风崖，已经开始拖累你了。”

周剑阁似乎想通了，并没有懊恼之色。

“李青莲当年不就是剑意九重，才能力败群敌么！或许我还是磨练剑意突破九重靠谱点。再过几年，可能会找个弟子，接下清风崖新一代，自己就逍遥快活去了吧。毕竟我不修道，也不求长生。”

周剑阁拍了拍手，突然对李长起了兴致。

“李白啊，当初你父亲可是与那四个切磋过剑法的。虽然只是为了验证李十三的四象剑式，没有出全力，但不得不，那四个各自的方面还算可圈可点。”

李长点零头，见另外四人站在一旁，互相聊着，察觉到萧若水周剑阁目光扫过，身子都僵硬了些。

“周……老哥，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你分别与他们四人一战。不过，必须得与你父亲当年的对剑顺序一样！”

似乎听到要出手的只是李长，石南雷豹四人想起当年自己几人也算是与李青莲比过剑，被方才两人对剑的气势所摄的心神，微微缓了缓。

“以你四象剑的速度，防御，破敌，杀戮，分别与他们的拿手剑法一试。我就不出手了，也算是看看你的李十三究竟练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