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盛文杰是真怕了沈慕歌的这种狠劲。

沈慕歌一茶杯把他砸明白了啊……这样的女生，他妈的，他惹不起！

狠狠把心中的不甘压下去，盛文杰难得聪明一次，转头跟沈娜吼道：“你这个臭表子，要不是因为你，小爷能挨这么一下吗？我他妈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吼完沈娜，盛文杰捂着脑门，火速窜了出去，再度光临医院。

倒是……给砸聪明了？

沈慕歌一念而过，没多想。转头看向厉司夜，声音极淡道：“走吧，明天再来。”

双手插兜，这又轻又慢的态度，倒真是把这整个沈氏都当成她的囊中之物了！

眼看自己的父母谁都不说话，沈娜忍不住了……她迅速看一眼厉司夜，又跟沈慕歌说道：“姐！都是一家人，何必搞这么僵？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盛文杰，甚至甘愿为了他，去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这我都知道啊，你对他的感情是至死不渝的，我现在把他还给你还不行吗？”

关键时候，沈娜拉起了小白莲人设。

沈慕歌眨了眨眼，看向厉司夜：“你觉得呢？”

厉司夜黑眸沉沉，声色极冷：“宝宝，打人手疼，我来。”

他家小姑娘的手，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画设计图的。

沈慕歌闻言，最后的那点戾气也跟着消了下来。

微微偏头，唇角勾起，看着他：“你打女人？”

“嗯。”厉司夜颔首，挺认真的，“我不挑。”

“呵，这倒是，挺有意思啊……”沈慕歌笑起，顿了顿，眉眼挺淡的扫向沈娜，只一句话：“沈小姐，别跟我玩心眼。你……不配。”

听着女生这嚣张狂妄的话，沈娜脸色僵硬，嘴角都抽了，眼底满是怒极的恨意：“沈慕歌，你……”

曹凤叶见势不妙，连忙把女儿拉回去，护在身后，勉强露出一个笑脸道：“慕歌，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话……”

说什么说？

沈慕歌不等她说完，已经转了身，慢吞吞走出门口。

背影则是又狠又厉，触目胆寒。

曹凤叶硬生生又打了个哆嗦，想到数次跟沈慕歌交锋，都不曾占到过上风，就觉得现在这个沈慕歌，是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还能讲讲道理……现在，一言不合就出拳头，这他妈谁惹得起？

……

回去的时候，厉司夜依然充当司机。

沈慕歌坐在副驾驶，安全带没有系，厉司夜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侧身过去，帮她系上安全带。

女生清冷的眸低垂着……夜里的冷风吹过来，她想到刚刚沈自厚说的那些话。

从前的事情，虽然是过去了，但给她的伤害，却永远刻骨铭心。

但，他却不问。

至于原因……沈慕歌抿着唇，并没有多想。

车窗摇下来，外面灯火辉煌，已是晚上十点钟了。

从九点五十五分进了沈家，到现在出来，浪费了一个多小时……挺，不值的啊！

“车窗开小一点。”厉司夜道，把车窗摁上去一些，又见她看过来的目光，抬手揉一下她的头，软声道，“你身体畏寒，不要总吹冷风。”

沈慕歌：……

同样的话，小团子似乎也说过。

算了，不与他计较。

点点头，车窗也只让他关上了一半。

然后又觉得身上的衬衣袖子有点长，便把袖子卷上去一些，冷白的胳膊搭了车窗，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支烟。

没点。

却是挺酷的。

厉司夜看过去：……

心塞。

她到底在Y国的六年时间内，都学了些什么？

飙车？打人？抽烟？心情不爽就……吃糖？

心中一动，看到旁边有开着的超市还未关门，便将车子滑进了停车场。

风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不同，有些暗沉。

沈慕歌收回搭在车窗外的胳膊，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点起火，燃了香烟，又咬在唇间，用力的吸了一口。

那模样，挺狠的……却看在厉司夜的眼中，又心疼得很。

烟都抽得这么狠，看来学会抽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也没说话，只是下了车，绕去副驾驶：“慕慕，时间还早，我们去超市看看？”

沈慕歌转过去，眼角勾出丝丝拉拉的血丝，因这一口烟，她这眉眼抽得是又冷又燥的。

厉司夜沉默的看着她，拉着门等。

直到她一口气抽完整支烟，他伸过手去，把烟拿走，摁灭。

抬手扶了她的胳膊下车：“以后，别抽了。”

沈慕歌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关了车门往超市走，她的声音低哑的响起：“Y国六年……”

她说。

他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女生低着眉眼，眼底情绪看不分明，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她接着说：“……我抽了三年的烟，日夜不离手。”

“另外三年，我用来戒烟。”

“厉总……那烟，挺不好戒的啊，会疼，会哭，会让人疯。”

她一句一句慢慢的说着，讲述着她之前的一切……完全只是那种简略的概述，可厉司夜突然一下子就懂了。

她说的是……毒。

心，猛然就袭上一种丝丝拉拉的疼，他抿了抿唇，向前一步，用力将她重重的抱在了怀里。

很用力很用力。

几乎能把她骨头揉碎，把她肆无忌惮的吃掉一样……他根本不想放手。

有点疼，但至少，还活着啊！

沈慕歌勾着唇，并没有回抱他，却依然轻慢的态度，挺淡定的：“我的过去……很不堪。他说的并没错……所以，这样的我，值得？嗯？”

最后一声“嗯”问出来，她似乎早已对他软下来的一切，瞬间又竖起了满身的刺。

又利又尖，扎得人心口直流血。

厉司夜没回话。

抱了她一会儿之后，突然就把她放开，在她唇间一瞬扬起更加讥讽的嘲弄时，他已经不管不顾的低下头，用力的……吻上她。

他听她说的这些，很后悔。

后悔的却是，她从前所经历的一切，他竟然都没有机会去参与。

可以后的一切，她的生活中……都会有他。

“沈慕歌。从你答应接受我的邀请，走出机场一刹那，你就是我看上的女人。”

“此生，无悔！”

对她，一眼万年，一见钟情，绝不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