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无数灵魂体，也吞噬过很多气运师的灵魂体，这些灵魂体对于他来说好比自己的猎物，可此时感觉自己更像是个猎物。

如此凝实的灵魂他无法想象，平生所见。

“怎么？被我吓到了？我一开始也被这些人吓到了呢。”，灵圣平静的看着这人。

“不知阁下是谁？”，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他感觉对方的灵魂力量已经不需要转化为任何攻击手段，完全可以让他在这如此浩瀚的灵魂海洋中活活溺死！

“也许那个女子知道。”

“可惜她死了。”

颜趣一阵意外，那女子还没死，不过刚这么想的时候那女子的生命力完全消失。

“我以前不杀女人的，但同样，我也不是过去的自己了。”，他叹了一口气。

木红雪也是生出一股凉意，她完全看不懂灵圣是怎么出的手，可是那女人真的死了。

灵圣大手一挥，女子镰刀破裂，一股强大且叫人畏惧的力量出现，那是一股看不见的力量。

颜趣看不见，但能感受到，而此时体内的鸿蒙控魇气也有些活跃起来，甚至是有些忌惮。

“运气！”，颜趣错愕。

问题是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子的镰刀之中？

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直接动手，一股息力直接将灵圣吸入到那黑色镰刀之内。

颜趣咂舌，这速度更快，不过倒是也看见了，至于那个女子怎么死的自己倒是无法捕捉到，但这个时候的灵圣让自己感到害怕，可这样的害怕很快就消失了。

也许灵圣的死也跟某个女人有关系吧。

“哼，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灵魂体，而我的法器可是被诡气洗涤过，再强大的灵魂体也只能被我炼化！”

“也许吧，但总归差点意思。”，灵圣的声音响起。

黑色镰刀开始龟裂，而男子神情一变，正欲丢下黑色镰刀逃跑从其中探出一只大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灵圣撑爆了黑色镰刀从其中出来。

“可惜你的法器太小，容不下我。”，灵圣眼里动起了杀意。

“回去告诉那人，我来了。”，灵圣收手，朝两人走了过去。

木红雪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倒也没觉得什么，毕竟也不是自己的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后似乎又跟之前一样。

“我累了，没事别烦我。”

灵圣钻入龙珠中，颜趣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来，吞了吞口水，依旧没搞明白状况。

“谢谢强者不杀之恩！”

那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说完后再也不敢停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大言不惭，反差也太大了吧？”，颜趣耸耸肩。

那人出现的时候自己的确有些害怕，因为灵圣说他一天之内不管的。

“不得不说你师父还挺厉害的嘛。”，木红雪也有些心有余悸。

灵圣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的徒弟，我也会把我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不求你什么，别让我太失望就好了。”，灵圣带着复杂的语气。

颜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以为过去不过是灵圣跟自己开玩笑，原来他是真没把自己当成他弟子对待。

“好的，师父。”

他把龙珠取出放在地上，退后三步，跪在地上，神情严肃，缓缓磕了三个头，终于起身，把龙珠宝贝似的藏在胸口。

既然师父这一次也严肃了，他也要严肃一次。

“呵，最是没用话，最是无用礼，你可以背叛天下人，唯独不许背叛我，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灵圣冷冷的回了句。

听到了这略有些威胁的话颜趣也是有些不舒服，他就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能有一个便宜师父很不错了，所以就严肃的磕头拜个师父，做错什么了么？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问，只是心情不知怎么的有些失落。

自己一切都被师父知道了，但反过来，他的一切对自己来说都是个迷，可他不敢问，只是他说的这几句话着实有些伤人了。

他很郁闷，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用背叛来形容。

“别说话了别不高兴了，咋们三人一路上不是开开心心的么？是吧灵圣前辈？”，木红雪甜甜的叫着。

只是灵圣前辈这一次好像真的没有搭理自己了，她也没有气恼，只不过略有些尴尬罢了。

“是挺开心的，不过你下一步怎么办呢？”，灵圣声音逐渐有了温度。

颜趣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呆滞的看向周围，终于，鸿蒙控魇气开始运行和安抚自己情绪，只是情绪好了，下一秒后背和十指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木红雪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呆呆的看着此时没有星辰的夜空。

刚才颜趣受的伤势很严重，自己控制他的身体后他的灵魂躲入一边。

自己虽说控制了他的身体却也无法感知他身体的疼痛，失去控制权的颜趣感知不了疼痛，重新掌握身体后的他适应了之后钻心的疼痛感让他直接晕厥，倒有些可怜。

其实在掌控颜趣身体后她还特意看了看那一双指甲都被碾压得血肉模糊的双手，在她即将被那女子攻击时颜趣挡在了自己身前，并且贴心的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以至于重重跌倒在地时的冲击力使得双手也被自己的脑袋给压断了。

“到底是拥有很多段痛苦和血的记忆，十指连心之疼我也尝试过，他都没有叫喊一句，难为他了。”，灵圣说道。

“您也尝试过么？”，木红雪意外。

这样的强者也尝试过么？或是一样的原因。

“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着实伤到颜哥哥的心了。”，木红雪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句，也不怕被骂，她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灵圣声音没有了温度。

见到颜趣昏迷他也从龙珠里再次出来，看了一眼木红雪的身体，将其吸引过来。

“不会，你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融合了我和颜哥哥的记忆，应该知道我们都是正直善良的人，你杀的只会是坏人！”，木红雪也感知到了自己身体被吸引过来，不知道灵圣前辈要干什么，但她毫无惧意。

她从未主动伤害过人，也相信灵圣前辈不会这样，因为伤害自己的人都是为了更强，可灵圣前辈很强了。

“好吧，你赢了。”，灵圣声音逐渐又有了温度。

“您以前也喜怒无常么？”，木红雪尝试着从颜趣灵魂里抽离出来。

自从灵圣之前给她灵印并且捏碎后已经变得很简单了。

她还是有些心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颜趣，背上的伤口她看不见，可想来也是触目惊心。

灵圣将颜趣轻轻以灵魂之力抬起，后者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哼哼唧唧，像是忍着。

木红雪捂住了嘴巴，人能因为剧烈疼痛晕过去其实也能因为剧烈疼痛再醒过来不是么？

背上还滴着血，这可是拥有精气之人，其伤势愈合能力绝对不输给身怀木属性的木家之人，但伤口依旧没有结痂。

“伤了他的心又怎么样呢？他还年轻，而且也想得通，我认识他也不久，是可有可无的人，但我不一样，再被伤一次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成魔。”，灵圣打开了话匣子。

也许一些寂寞心事需要跟人述说吧，想不到是跟一个傻丫头。

“奇迹大陆有心魔，前辈也许早就知道了吧？”，木红雪觉得自己很聪明，至少没直接问。

“是的，当我死去的时候心魔就来了，我以为是我的原因，但我分明只是初尝被背叛的滋味，可我很快就想通了，没觉得是上天的不公，反而我觉得累了，顺其自然，但我却无法控制怒火和杀意，许多带着怨恨之人死去并且成为怨魔的就如我一般，我察觉到了不对劲，也知道那时我心情不好，但不至于会如此不自控，若非瞳帝找到了我，说岭上大将军已经死了，也发现了心魔，我才和瞳帝夺走母龙的龙珠，心魔是无法进入到龙珠之中的。”，灵圣简单说了句。

木红雪有些意外，因为她认为这些事情灵圣不会跟自己说的。

“说说另外一件事吧，趁颜哥哥没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