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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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被窥视的感觉
收过信物,理应还需再磕头跪拜一次,于是,落骨将玉佩细致收好之后,双手手背朝下,手心朝上,正准备再次行跪拜之礼时,长岚子与苏崖子见状,立时俯身左右扶住她的手,让她这一跪拜之礼,未能行成。
长岚子与苏崖子将落骨扶起来,两人心里不自觉地捏了一把汗。
落骨有些奇怪地看向长岚子,问道:“师父,徒儿收您信物,理应再行跪拜礼,为何不让我行完?”
闻言,长岚尬笑两声,说道:“最后这磕头之礼,不拜也无妨,无妨。”
拜师仪式结束后,苏崖子与长岚子寒暄了几句话,几人才离开了岚院。
在那阵群雷轰鸣之后,天空蓦然下起了雨来。
.......
翌日,落骨与白莫收拾收拾,虽然也无甚物事可收拾,之后,两人带着银元,搬去了苏崖子居住的苏苏院。
苏崖子的苏苏院,坐落于东边,也是一处独立的院落,依山傍水,院落不远还有一处小山瀑布,可谓是极佳风水宝地。
然而,当两人进入苏苏院中之后.....
院落之中,枯叶遍地,种植的许多秋菊,奄奄一息,枝叶枯黄,花蕊衰败,同戒律室那满院秋菊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苏崖子今日一大早便去了衡仁殿,昨儿就交代了两人自行收拾住处。
白莫手抱着一个小包袱,对着落骨说道:“你住南边那间屋子,我住北边这件屋子,东边这屋子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房间。”
“嗯.....”
落骨点点头,抱紧了手中的小包袱,朝南边的房间走去,银元紧跟着她屁股后面。
“银元!你走错方向了!过来!”
被白莫叫住的银元,懊恼地暗自龇牙,满不情愿地转身,向白莫走去。
站在门口,落骨抬头望了望这挂满蜘蛛网的门扇,门框处积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未住人,抿抿唇,伸手推开。
“嘎吱嘎吱...”
陈旧的老木门被缓缓推开,瞬间落下一层灰,落骨伸手,将这些灰尘拂开,抬脚走了进去。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木朽味儿,房梁之上,角落里,灰尘密布,到处张结了蜘蛛网,进来的一瞬间,还惊散了一群正愉悦地啃着桌腿的小老鼠,靠南的那扇窗户,其中一扇窗框,已掉了一扇,剩下一扇,摇摇欲坠。
落骨心里也不甚明白,苏崖子贵为扶苏十大长老之首,为何所住的院落如此萧索破败,难道平日里都无人来打扫?
走到桌前,她伸出手指,两指摸下去,是厚厚的一层灰,于是弯了腰,憋了一口气,呼出,将桌上那层厚厚的灰尘吹得干干净净后,才将包袱放在桌上。
房内简陋,床上有着一床青麻被褥,走到床边,落骨轻轻嗅了嗅,还好,比余梵那黑店里的被褥要好上些许,至少没有甚难闻的异味儿。
抓过床上的被褥,落骨抖了抖,又是一层灰,呛得她忍不住咳嗽。
书上说,君子居室,纵简陋,亦须雅洁。
于是乎,落骨麻利地将被套取下来,找了一木盆,将之放到里面,又找了一扫帚,一木桶,从院中的井里打了一桶水,开始打扫房间。
在安风院之时,她也没少干洒扫之类的活儿,因而打扫这房间,娴熟非常,不多时,整个房间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房梁,都用抹布给细致地擦了好几遍。
打扫完自己房间之后,落骨想到莫哥哥房间应该也好不到哪去,于是重新打了桶水,攥着抹布,向他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之后,落骨才发现白莫已经将他房间打扫完了,十分干净整洁,此刻正拿着榔头,修着一方小木凳,银元则卧在他腿旁,眯着眼,兴许是睡着了。
见到落骨,白莫抬起头,问道:“你房间可是打扫好了?”
“嗯!”落骨点点头,将水桶放下,说道:“我本想过来帮你洒扫一番,莫哥哥你真贤惠,不仅洒扫完了,还会修桌椅。”
被落骨陡然夸“贤惠”的白莫,手下的动作一滞,转过头,说道:“落骨,贤惠一词,可不是如此用的,多用于形容女儿家,对了,你房间可是有需要修缮的物事?”
“哦!”落骨想起掉落的那窗框,说道:“我房间窗户窗框掉了,莫哥哥你可会修?”
“嗯。”
白莫低了头,继续修着手中的木凳,说道:“等我将这木凳修好之后,便去帮你修窗框。”
落骨扬起小脸,眉眼弯弯,说道:“嗯,谢谢莫哥哥!”
话落,她正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白莫床上的被褥,于是走过去,麻利地将被套等拆卸下来,说道:“莫哥哥,你这被套,我帮你一块儿洗了!”
话落,她抱起被套,小跑着出了门。
白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落骨的背影,高高扎起的马尾甩来扬去,活泼非常,心底似有一股暖意抚过,唇角不自觉上扬。
落骨端着木盆,木盆中堆着她与白莫的被褥,出了苏苏院,朝着南边那处小山瀑走去。
这处小山瀑是自山顶雪水融化之后,顺着沟渠,泻了下来,水自高处落下,远远瞧去,似一条银带般,水声悦耳,水流下来后,又蜿蜒着向山下流去。
再往南边一点,则是一大片的松柏林,偶有几声鸟鸣,自林深处传来。
寻了一处有青石板的地势,落骨脱掉鞋子,踩在青石板上,伸手撩了一捧水。
冰冷刺骨,不过倒也可忍受。
于是,她抓起被褥,开始奋力地洗了起来。
洗到一半之时,她猛然感觉似有甚在盯着自己,猛然抬起头,向南边那处松柏林望去。
寂静的松柏林内,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并无任何异常,连风也无一丝。
未察觉到甚异常后,落骨低了头,继续洗被褥,然而,心中的疑惑却并未消弭,这种被人自暗处窥视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她不知道到底是甚在暗处窥视自己,这种莫须有的感觉,她也从未对莫哥哥提起。
兴许,是她初入人界,方知晓一些五感六觉,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