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出去一两年，有了些积蓄和名气还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飞得更高了？我告诉你，要是没了余家，你余思木什么都不是，快滚，打哪儿来的就给我滚回哪里去，败家玩意儿。”

余思木素来对他的冷嘲热讽习惯了，也不和他虚与委蛇，就只是继续认真道：“爷爷回答了我问题，我自然会走。”

“老洪，你还不动手？站那里干什么，要是你不动手，就让门外那些个进来，把他给我扔出去。”看起来，余老爷子的脾气确实是上来了。

他布了些细纹的额头上尽数是阴郁。

祖孙两个吵架，尴尬的往往都会是旁人，老洪此刻什么也不敢做，站在原地十分为难，因为服从哪一方都不对，不服从哪一方也都不对。

就在洪管家还在犹豫时，余思木却平静般地笑了，他的笑容依旧轻轻浮浮的，旁人抓不紧他的态度：“我们也许久没见过面了，孙儿也只是想来和爷爷叙叙旧，爷爷就这么急赶我走吗？”

“……”

刚刚还在上演着撕破脸，现如今就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变成了依依不舍的祖孙大戏。

可余老爷子明显不吃他的这一套，垂眸继续看着报纸，还有些认真，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那般，也没有继续说话。

所以，说话的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洪管家的头上：“那个……少爷，老爷的作息时间素来规律，现在我瞧着时间也差不多要睡了，要不，要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就明天再说吧，我让人把你的房间打扫打扫，你今晚上就先在这里睡一晚吧。”

他的话说得极为巧妙，既缓解了现在尤为尴尬的气氛，又不让祖孙两个人都觉心中不快，可他也忘记了，余思木不是来吃饭的，也不是来过夜的，更不是就单单来上演一出祖孙情深戏码的。

“爷爷要是还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就直接回基地了，可我这一回去，指不定我明天就去找那些个叔叔伯伯去问问了。”

他说的那些“叔叔伯伯”，自然就是余家出去的，不管是旁支还是直系，他爷爷只有一儿一女，孙儿辈的就他和徐木木两个。可他爷爷有三个兄弟，每个兄弟下头都有各自的儿女，儿女又成家立业，笼统算起来，他们余家是个众所周知的，人口众多，极其复杂的家族。

这一点，自然就直接刺激到了余老爷子，他本来平和的情绪也都是装出来的，被余思木这一逼再逼，他一个火气上来，操起自己手边的那茶杯，一个用力，就狠狠掷了出去。

余思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偏不躲，生生地受了这个飞过来的茶杯，直接撞在了他的额头上，茶杯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余思木的额头也顿时红肿了起来，还渗出了不少血。

洪管家当场就给吓着了，一回过神来就赶紧扯了好几张纸巾给余思木捂住额头，防止血流不止：“快快，大少爷，快捂上。”

余思木眨了一下眼，血水从他的睫毛处滴下来，他接过了洪管家递过来的那几张纸巾，一声不吭地捂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