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平和地说不上几句话，都会变成带上了尖刺的讽刺，恨不得往对方心头扎钉子。

扎到对方露出最柔软的一个部分，再想狠狠压住那钉子，让对方痛着呼叫出来，总这样几近变态的方式来证明些什么。

只是时越刚开始的时候，情绪还比较容易受到波动，还会配合一下她的演出，可自从玫刺解散，他退役以来，朱利安娜就发现了，时越对她的所做所为已经处于默然态度。

朱利安娜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看着一脸平静的他，即便是服软，她也依旧是女王：“时越，missing已经没资格站在你身边，做你的另一半了，所以她陪不了你，可我可以，不就是死吗？你死了，我陪你。”

这该是一种爱到了怎样的地步，才能让一个女王说出这样的话。

时越也退后靠在椅背上，表情温和：“我不希望任何人陪，朱利安娜，你还年轻不是吗？即便某一天我死了，我也希望可以看见你继续过好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还在一直坚持着不掉眼泪的朱利安娜，在他说了这些话的时候，眼尾都泛出了红血丝：“你还是这样，每次都要拒绝我。”

“不是拒绝你。”时越深切地感知到，以往的他，对她说话，都没有这次那么出自真心，“是真的为你好。”

“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的生与死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朱利安娜狠狠吸了一下鼻子，一手抓住了时越的手，“我自诩比很多女生都优秀，也比missing更早遇见你，可你却从来都不看我一眼。”

时越没有甩开她的手，今天就是要来和她做最后的谈话的，他也不知道这次回国，到底还有没有命能够回来，如果没有，那么今天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权当做诀别。

“朱利安娜，我和你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看过你玩秋千的样子，看过你笑得天真灿烂毫无城府的样子，也同样看过你，对待别人温柔善良的样子，那样的你，非常可爱。”时越回握住她的手，那是看着自己待之如亲妹妹一般的眸光，“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朱利安娜红了眼，几乎是哽咽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时越从未和她坦诚地谈过话，而且自从知道她对他有意之后，时越总是在回避她，不管是家族聚会，还是社交酒会，有她在的地方，时越总是会找借口离开，每次找借口还会非常符合时宜。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一次，是朱利安娜自己松开了手，“其实最近两年，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也想了好多，想了以前很多事情，也想了很多我们争吵时的情形。后来我就不愿意再提起，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但还是会默默地关注你，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朱利安娜把边上的LV包拿了过来，拉开了拉链：“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