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惊华:冥帝大人轻轻宠
作者:墨夭夭 | 分类:古言 | 字数:21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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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绝望
第301章 绝望
既然灵族故意挖坑给他们,那他们不如假装往坑里跳,来个出其不意。
想到这里,月浅璃便写了封书信,塞给了泡泡,开口道:“将这书信传去给对面客房的小黑,最好让他来见我一面。”
“好。”
泡泡叼着书信,扑棱着翅膀,轻快飞去对面客房了。
客房内安静了下来,月浅璃望着天际中的寥寥星星,略微有些出神。
墨辞,等我,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
翌日,午时,灵殿祭坛大开,人声鼎沸,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祭坛高台正座上,慕南烨正襟危坐,沈霖、月凌天和沧灵天尊,也分别坐在主座上。
再下边坐着的,就是灵殿十位尊者,皆是天神境的实力。
祭坛很大,座下皆是灵族弟子,以及神霄城其它宗门的宗主、长老。
这场面看起来,唯一而又宏伟,怕是成百上千年,也不会再有一次如此大的阵仗。
祭坛正中,灭魔柱屹立而下,墨辞被九九八十一根弑神钉钉在灭魔柱上。
那锋锐而又带着灵力的弑神钉,穿透他手掌、肩头、肋骨、四肢,一袭红衣被鲜血浸透,淋漓的鲜血,顺着他伤口滴落而下。
原地,都汇聚成了一片血水。
他气息奄奄,薄唇枯槁,苍白如纸的脸色,依旧透着几分精致绝尘。
美人受损,更能让人心生疼惜。
然而,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张人畜无害的皮囊下,是一颗邪恶残暴的心。
所以,不值得被同情!
墨辞微微颔首,双目轻阖,半昏迷半清醒着,连喘息的气力也不剩了。
身子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羽化成空。
他感觉,自己的血快流尽了。
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脑海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昏暗、麻木。
正座上的慕南烨,神色呆滞,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一句话。
但不靠近看是绝对看不出,这只是个分身。
祭坛沸沸扬扬,沈霖瞥了眼天际中的烈日,想着时间差不多到了。
随即起身,扬声出言道:“今日这祭坛,由本尊来主持。”
月凌天微微对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沈霖接着道:“千年前我灵族出了一个六亲不认、丧心病狂的叛徒,灭了自己整族,还自立门户,创立了为祸鸿蒙界的冥界,处处作恶,前不久还灭了我灵族圣医阁,其罪昭昭,万死难辞其咎。”
“冥帝是灵族的罪人,也是整个鸿蒙界的罪人,冥帝不死,鸿蒙界一日难以安宁!”沈霖越说越是心有气愤。
话落,祭坛下一片附和。
沈霖扫了祭坛一眼,继续出言:“好在我灵殿不辞万难,终于擒回了墨九歌这个妖孽,今日便当众处决,以证天道!”
“诸位,可有异议啊?”
他的话说完,祭坛下议论纷纷,大多数是附和、憎恨之言。
“好,好!”
“冥帝不死,我人族难以安宁!”
“没错……”
“冥帝祸害我人族数百年,罄竹难书,绝不能让他死的轻易了!”
这时,座下一位圣医阁长老起身,颤抖着指骨,指着祭坛上的灭魔柱,满目仇恨:“这妖孽灭我圣医阁,屠了我圣医阁两千多条人命,我要他一条条还回来!”
“没错。”另一位与圣医阁交好的长老,也咬牙切齿地出言道:“既是两千多条人命,死之前,就先捅那妖孽两千刀!”
那憎恨的语气,恨不得冲上去,将墨辞给撕碎成渣了。
“还有我!”
“还有我。”苏从今起身道,“那妖孽钉我四十九根锁魂钉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声声谩骂、讨伐入耳,墨辞唇角微勾,勾起一抹淡然不屑的浅笑。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如此,便也……没那么难过了。
“我们都被冥界祸害不浅,今日,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第一刀,就让老夫来吧!”
话落,苏从今对沈霖低身行了个礼,做了个“请命”的手势。
“嗯。”
沈霖应了一个字,表示应允。
苏从今飞身上了祭坛,恨意满满:“妖孽,老夫等了三年,可终于有机会跟你报仇了!”
他的语气,肆意、疯狂。
哧——
话落,手中的兵刃捅入墨辞胸膛,鲜血淋漓,骨头断裂的声音“咔嚓”作响。
锥心,刺骨。
墨辞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额边冒出些许冷汗,却一声不吭。
苏从今抽出兵刃,刀刃上沾满鲜血,心头一阵快意。
祭坛下也是一片欢呼,好似大快人心。
有人起了头,便又有人上了祭坛,一脸愤恨:“三年前,冥帝杀我妻儿,手段残忍至极,此仇我跟他不共戴天!”
刷——
说罢,便是一剑捅了上去。
墨辞捏了捏指骨,强忍着一言不发,连神色也未有半分变化。
接着,那些带着仇恨,或只是想发泄的灵族弟子,一个个前仆后继。
“冥帝灭我圣医阁,死不足惜!”
刷——
“我老父亲被恶鬼缠身多年,此事,定与这妖孽脱不了干系。”
刷——
“还有我……”
“还有我!”
刷刷刷!
看着一柄柄刀剑捅入胸膛,又抽出,墨辞的身子越来越麻木,鲜血,也越流越多,冰冷的快要凝固了。
但他始终未吭一声,一副傲骨铮铮,大概是不愿承认这任何一件所谓的“罪过”。
他,没有错。
不过须臾,他身上又多了许多狰狞的血窟窿,每一道都在淌着血。
整个身子零零碎碎的,像是散了架,一阵阵天旋地转。
好冷……
或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这时,沧灵天尊起身,无奈喟叹道::“教出这样十恶不赦的徒弟,是本尊的罪过,如此,这两千刀由本尊来执行!”
决绝中,带着几分复杂情绪。
闻声,墨辞才缓缓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掠过一丝黯淡和绝望,心尖仿佛被玻璃渣划开了,最后只是怅然自嘲一笑。
别人都可以杀他、污蔑他,但那个不可以。
那是他师父啊……
是他授业启蒙的师父,是自小就疼他爱他的师父,是除了父亲和娘亲外,他最亲的人。
可自从墨家沦亡后,师父对他就全变了,像个冰冷的陌生人,看向他的眸光,再不会有一丝温情。
一千多年前,师父亲自执刑,剐了他三千多刀,一千多年后,往事好像又重演了。
师父对他,就从未有过一丝怜悯吗?
想想,倒是有点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