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所说的可信吗？”

三代火影抽着烟斗，望着窗外的晚霞辉映下的火影岩，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卡卡西向他报告的消息，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纵横忍界数十年，经历过不知多少诡异事情的他，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真假无从分辨，但是我们也只能相信了，不是吗？”卡卡西目光没有从小黄书上挪开，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回答。

“是啊，这也只能怪我做得不好，也确实是村子对不起他。”三代火影长长吁出白烟，叹了一口气，暗自神伤地说：“鸣人，他是村子的英雄啊！”

“英雄吗……”卡卡西缓缓合上书本，他又想起那个背影，那把短刀，“英雄总是多磨难，所以一个未成年的英雄才会孕育出一个强大的黑暗面吗？”

“卡卡西，鸣人就交给你了。看好他，不要让他做出伤害自己和村子的事情。”三代火影转过身来，嘱咐道：“关于鸣人黑暗面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列为村子最高机密，除你我之外不需要其他人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我先下去了。”

“嗯，一切就拜托你了。”

卡卡西离开了，三代火影望着火影岩陷入了回忆与沉默之中，房间里只有烟雾缭乱与无穷无尽的哀愁。

火影岩，“鸣人”正抱着双臂俯看木叶村。当然了，说的准确一点的是，鸣人的奇特影分身——面麻，正站在四代火影岩上俯看村子。

面麻，自从能够与九尾查克拉相结合之后，就获得了感知能力，方圆两公里内的查克拉，不管是强大、弱小、阴冷，还是暴躁、冷冽，各种各样的查克拉，他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这种近乎漩涡一族天赋，又仿佛出自他强大精神力与九尾查克拉结合体的能力，远比一般感知术要强，至少感知范围之内的忍者，无法察觉到自己被感知。

通过这无比强大的感知能力，面麻很清楚地知道卡卡西跟三代火影碰面了，两人交谈了一番。

面麻喃喃自语：“大概是在聊我的事情吧，也不知道会采取什么应对措施呢。那条大鱼，到底会不会上钩？”

“小鬼，难得出来一趟，你就站在这里发呆？”从天空闪下来一条红色细光，落在了面麻的肩膀上，却是迷你版的小九尾。

面麻问：“你呢，这么快就回来了，玩腻了？”

小九尾回答：“又不能离开木叶村，实在是无趣得很。”

面麻笑道：“也对。不过呢，不必着急，鸣人很快就会出村去执行任务，到那时候我们再出来，偌大的忍界就随便闯荡了。”

小九尾冷嘲：“你终究要凭依影分身而存活，作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你能长活，能够闯荡忍界？真是爱做梦的小鬼。”

“你是在担心我……”面麻顿住了，嘴角一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鱼上钩了！”

“哼，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小九尾化作一滩水，融进了面麻体内，消失不见了。

三代火影叼着烟斗，登上了火影岩，迎着面麻走了过来。

“鸣人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又想恶作剧吧？”三代火影如同平常一般跟“鸣人”打招呼，只是眼神上下飘动了两次，他忍不住打量这个跟本体一模一样，气质却迥然不同的特殊影分身。

“三代火影，你找我吗？”面麻很是平淡的回答，没有了鸣人一贯的朝气，这熟悉的声音也变得十分陌生了。

三代火影？这个十分陌生的回应，反而让三代火影心里的疑惑减少了几分。

“你站在这里也有一个多小时，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你。”

“是吗，这一点也不奇怪。”

“不奇怪？”

“嗯，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三代火影惊楞了一下，心中倍感诧异：“竟然毫不避讳，难道他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他？”

三代火影抽了一口烟，平复心情，说：“所以，你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等我吗？”

面麻笑道：“没错，你应该很想跟我见面，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

三代火影叹道：“你果然不是鸣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面麻笑道：“忍术的奥秘谁能参透，世事变幻的迷雾又有谁能看破，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

三代火影眼睛都瞪圆了，浸染负面情绪太久了，难道还会变成哲学家吗？

“我，正是因果报应的产物！”

“所以，你想过报复吗？”三代火影喷出一口烟，他那霹雳一般的眼神就隐藏在烟的后面，凝聚在面麻的脸上。

“没有。”面麻十分平静的回答，“我虽是与鸣人一体两面的存在，但说到底依存于本体，只不过是具备有自我意识的影分身，拥有一定的活动自由度而已。”

面麻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着三代火影，恳切地说：“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本体的事情，也不会让他伤心，自然就不会报复村子。尽管鸣人每天都在承受着村子的伤害，但他依然坚信自己有一天能够获得所有人的认同。村子也好，其他人也罢，对我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东西，我只在乎鸣人！”

面麻转过身，俯看夕阳下的村子，冷冷地说：“你大可不必来试探我，或是怀着某种恶意来揣测我，这世间除了我的本体之外，我全都不感兴趣，更不想与之产生任何羁绊。”

“是嘛，那我就放心了。”三代火影抽着烟斗，笑道，“至少还有你会全心全意地在乎鸣人。”

面麻冷笑道：“哼，少装蒜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一点也不相信吧。”

三代火影仰头大笑了几声，才说：“还真是个敏感的小鬼头呢，就算看穿了也不要当面揭露啊，一点也不懂得尊敬老人。”

面麻瞪着三代火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管你想用什么手段，我都会一一接下来。”

三代火影摇了摇头，苦笑道：“小鬼头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不过是一个影分身而已，能有什么危害性呢。”

面麻回道：“喔，你倒是看得通透。”

三代火影平淡地说：“那当然了，我可是火影，有我在你能翻出什么浪花。而且，我相信你，准确地来说，我相信鸣人，你们是不会危害村子的！”

“切，我们不会危害村子，村子的人可没少伤害鸣人。”面麻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喂，三代老头，我想学医疗忍术。”

“为什么想学医疗忍术？”三代火影感到十分不解。

面麻回道：“鸣人已经是忍者了，今后少不了要去执行危险的任务，难免会受伤。再考虑到村子对他的态度，我可不想让他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掉，或者落下严重的后遗症。”

三代火影沉思了几秒钟，才说：“医疗忍术吗？可以，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几个有关医疗忍术入门知识的卷轴，你自己先试着去学一学。”

“那就拜托你了。”面麻鞠躬答谢。

三代火影挥了挥手，又慢悠悠地离开了。

等待三代火影的背影终于消失了，面麻咧起了嘴巴，在无声的大笑。终于，终于，踏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