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琳琳大呼：“你说什么？陈馨然杀死了陈娟？”

在监控室里的黎蘅都懵了。

刘丹瑶精神非常脆弱，颤颤巍巍的点点头，满眼都是惊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许世乐拦下柳琳琳的激动，他看出刘丹瑶精神已经非常脆弱，再被激一下就完全崩溃了。

他问：“你肯定？”

“嗯！”

许世乐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她喝老一大口才继续说：“我……我……见到陈馨……然，她……她说有……给我看……她……杀了，杀了，陈……老师……”

她说话无法连贯成一句话，嘴巴打颤精神紧张已经让她快要崩溃，她越是回忆起那天，越是被吓的浑身发抖，严重的还说不出话。

审讯不能再继续，许世乐只能先暂停，找了一个心理医生为刘丹瑶做心理辅导。

可是她说出的这个重磅消息却让他们疑惑万分。

许世乐和黎蘅又在会议室里，柳琳琳敲了敲门，但是许世乐没有让她进来。

黎蘅的身份不能暴露，柳琳琳的身份特殊更是不能让她知道黎蘅的身份。

现在柳琳琳很迷茫，她得不到答案。

虽然刘丹瑶没有把话完全说明白，但是至此也已经能解很多的疑问。

不过却给他们增添了一个最大的疑问：为什么陈馨然要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黎蘅看着白板，“就算是陈馨然杀了陈娟，那其他人又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一起出事？”

刘丹瑶被冠上“凶手”的骂名，谭朵卖了孩子。

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为什么那么巧出事的人都是死者陈娟的学生，同一届，同一个班！

黎蘅想不通这一点，她从警局里出来，走到监狱门口呆呆的看着监狱的大门。

她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白晓身上，可是白晓不会说！

她在监狱外面待了很久，因为她想不通这件事到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感觉白晓似乎是有意见她，也是有意那么多年都只单独见她一人。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当年她们不在一个班，她甚至在高二就退学了，而白晓出事则是在高三，她们本是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个人。

那是为什么呢？为什么5年来，白晓只见她一个人？

为什么这5年她也都会来？

想到这个问题她突然抬头一愣，对啊，为什么她会来监狱看白晓呢？

她努力的想要回想起5年前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来探监的，但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她想不通。

天又黑了，天总会亮也总会黑，总会到明天，今天也总会过去，人就不一定“总会”了。

她坐在海堤上，吹着海风，后面许世乐找到她，一同坐到她身旁。

黎蘅：“怎么样了？”

“孩子没有找到，刘丹瑶压力太大现在不适合接受审讯，谭朵还没有醒，谭父中风在手术室。”

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不过这也正常。

两个人坐在海堤上，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案件让他们无能为力，查着查着完全失控，他们只能知道出现的一步，看不到背后的真相，就好像是被人推着走的车，推一下，走一下，不推就不走！

许世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无能为力，但是黎蘅却在一团迷雾中出不来。

白晓为什么5年来之见她一个人，这一点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就连黎蘅自己也不知道。

黎蘅低下头，对迷雾中的一切感到迷茫。

突然许世乐问她：“会游泳吗？”

“啊？会！”

“准备……”

黎蘅一脸的茫然，突然间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许世乐拉着她就一起跳下海。

黎蘅从水面上浮起来，面前许世乐也露头出来，笑着看着她，她忽的黎蘅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笑了笑放松下来。

他们一起在水里游，一起玩，夜晚海底漆黑，但月光却把海浪照的波光粼粼，闪耀的像一片片闪闪发光的精灵。

海水冰凉，人浸在里面的时候会冷静很多，让人感到很宁和。

黎蘅漂在海上，说：“其他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两具尸体？”

“可能吧！管他的！”

他们在水里玩够后，就游回了岸边，黎蘅躺在岸边，水哗一下上来又哗一下退下去，反反复复。

这样真的很安静很自在，她笑了笑闭上眼睛，“如果能变成海水就好了！”

“是啊，什么都不用去想，随着风，大了就动静大一些，小了就悠悠哉哉的摇着玩。”

许世乐闭上眼感受，他跟黎蘅都想到了一起，如果什么都不用去想就像这海水一样自由自在那该多好！

在海边躺着真的很舒服，特别还能感受海水一下一下流动的生命力。

仿佛是在给他们没有动力的躯壳里注入大海的生命。

突然远处：“啊！”

“不会吧！”黎蘅睁开眼，果然在堤坝上，有一伙人在看着他们这边大喊大叫。

许世乐坐起来笑了笑，“真的被当成尸体了？”

两个人莫名都觉得好笑，看着对方，他冲她偏头而笑时，俊颜上的笑容分外明朗，明暗交织的笑靥间，令人动容。

黎蘅呆呆的看着他，笑盈盈的眼眸漂亮极了，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水珠，在皓月下美的如梦一般。

许世乐原本平静的心起了一种他忽视不了的悸动，就像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在那群人没有看见他们之前，许世乐就拉着她走了。

——

案件还要继续，许世乐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到会议室里继续查看案件资料。

柳琳琳从刘丹瑶那边脱身出来，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两眼都发直了。

她路过会议室，看到里面的许世乐，走进去瘫坐在椅子上，“许队，为什么谭朵会卖了自己的女儿？”

许世乐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趴在桌上快要睡着了。

“为什么陈馨然要杀了陈娟？”她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出这两个问题。

许世乐没有回答她，下一秒她就已经睡着了，她太累了，但是还惦记着这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