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的话让杜衡脸上一直保持着的微笑消失，他站起身，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那还真是可惜了。原本以为你们墨家之前的失态只是意外，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多了。既然你们不想合作，那这次的谈判就到这里为止吧。”

看到杜衡说走就走，于清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你想走那就请自便好了。”墨延封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杜衡要走产生波动，他把玩着手中的文件，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真可惜，杜氏集团好不容易研发出的最新产品，就要这样被埋没了。”

杜衡停下脚步，深邃的目光望向了墨延封。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说我们杜氏集团离了你们墨家，连最新的产品都无法推广？”杜衡一向被誉为商业鬼才，他所接手的杜氏集团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成长为能和墨家分庭抗礼的商业巨头。陆恒身为天才的自尊让他无法对墨延封的话视而不见。

“把我们所掌握的资料说给杜总听。”见杜衡停下脚步，墨延封冲于清摆了摆手，示意她进行解释。

“杜总，您应该也知道，墨家在行业内的地位吧？”于清之前就将所有的资料完全背熟，应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你们若是选择其他合作伙伴，为了确保墨家在市场中的地位，我们会加大力度对老产品进行再宣传。虽然你们所开发的新产品在性能上要占据上风，但推出时若何我们的在宣传赶在一天，势必会对销量造成致命的影响。”

杜衡的脸色一凝，重新坐了下来。他很快就将自己的心态重新调整好，换上之前的那副笑脸，“我该说真不愧是商业奇才墨延封吗？短短几句话，就让我不得不将墨家当成唯一的合作伙伴。”

“谬赞了，我不过只是靠着墨家的根基罢了。”墨延封微笑着，从杜衡重新坐下开始，这场谈判就已经有了胜负。

“杜总，我们也并非一味的削减投入资金。”一切的发展都被墨延封预料到了，于清按照之前写好的剧本，在杜衡重新入座后继续开口说道，“根据我们的考量，贵公司的产品研发已经接近尾声，我们所提供的资金完全足够对剩下的部分进行补足。取而代之，我们会将节省下来的资金投入到宣发上，让新产品刚刚问世就会受到广泛的关注。比起一点点研发资金，销量才是真正的利润不是吗？”

杜衡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清的一番话完全迎合了他的心理，让他没有办法反驳。

“坊间一直流传你们夫妇感情不和，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杜衡抬眼打量了于清一眼，话语中饱含深意，“而且，于清也并不是传言中的花瓶。”

自己和墨延封的事情被拿到谈判上来说，让于清的脸刷的红了起来。

“杜衡，私事就不要拿到公众场合来说了。”墨延封轻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杜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如果你想知道，不如签订合同之后，留在饭桌上如何？”

杜衡豪爽的大笑一声，点头说道，“好，就如你所言。就我而言，和你们墨家合作，可是所有选择的最优解。”

墨延封的嘴角同样神秘的一笑，点头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也一样。”

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话听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就连一旁的于清同样一头雾水。思考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难不成墨延封和杜衡早就打算合作，谈判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无论真相怎样，墨家和杜氏公司都已经达成了合作。墨延封和杜衡签订了合同。

杜衡率先签完了合同，趁着墨延封还在为合同的事情忙碌，悄悄走到于清身边，“于清是吧？关于你的传言我可是听过不少。”

杜衡是有名的商业鬼才，虽然不及墨家，但杜家的实力在京城也是屈指可数。身为杜家话事人的杜衡主动来找自己搭话，让于清紧张地不知说什么好。

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清有些慌张的答道，“杜，杜总找我有什么事情？”

看到于清的反应，杜衡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刚刚在谈判的时候表现的可是很强势，怎么下了场就胆怯了？”

于清微微低头，不知应该如何应付。她手指下意识的摆弄着衣服上的扣子，“之前那是工作。而且上一次谈判因为我的失误才导致了谈判的失败，所以想要尽力弥补……”

于清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停了下来，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清的反应引起了杜衡的兴趣，他轻笑一声，开口道，“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正当杜衡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墨延封处理完合同的问题，他转头看到杜衡和于清正在说着什么，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杜衡注意到了一旁墨延封的神情，他冲于清笑了笑，“看样子我们之间的谈话只能到这里了，我很期待以后还有机会能够和你见面。”

说完，杜衡向于清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墨延封走到于清身边，脸上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杜衡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于清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杜衡的话告诉墨延封。虽然杜衡并没有明确表态，但字里行间却也足够让墨延封吃醋了。两家公司才刚刚达成了合作，她可不想让墨延封因为自己的关系吃醋而对合作造成影响。

“没什么，杜总只是向我问了问有关产品推广方面的资料罢了。”

墨延封的眉头不着痕迹的扬了扬，他伸出手，环过于清的腰间，“签完合同了，我们先回去吧。”

在众人面前，墨延封主动伸手揽住自己的腰，让于清的脸上泛起红润。她微微颔首，任由墨延封带着自己走出了会场。

人群中，于晴目睹了一切。当她看到墨延封和于清亲昵的样子，眼中仿佛能够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