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变不惊。

杜雅笙给人一种悠远宁静的感觉，像清风自徐。

她的言语能抚慰浮躁的人心。

却也令格雷尔的脸色变了又变，到如今已黑的像锅底一样。

“按宇宙大爆炸的理论，宇宙象气球一样快速膨胀，那就必然有一个中心点，猜猜是哪儿？没错，就是地球！”

“因为现在所有观察到的星体，都有同一个规律，那就是离地球越远星体，远离地球的速度越快。只有当地球处于膨胀的中心点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宇宙大爆炸理论是错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哥白尼都是错的。”

“而按照格雷尔先生之前的说法，哥白尼是不是也应该被人从弗龙堡大教堂拉出来，然后扔进阴沟里？”

格雷尔焦躁地喊道：“这不一样！这完全是两个体系的学问！又怎么能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格雷尔先生，您必须承认，这不过是您的强词夺理而已。不过既然您这么说，那么我也不妨说说我自己的看法。”

打脸仍然再继续。

格雷尔已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恨不得能封住杜雅笙的嘴。因为他已有预感，杜雅笙接下来要说的，绝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

只可惜，既定的事情，他改变不了。正如在像现在这样的场合，他也没办法阻止杜雅笙一样。

“几乎所有的科学，都是在不断的摸索中，以自我否定为中心，逐渐完善自己的推论和实践，从而得出一个确切的科研成果。”

“中医历经数千年，也在不断的完善和发展。理论与临床，从《黄帝内经》到《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再到《瘟病条辨》、《瘟疫论》。药学从《神农本草经》到《唐本草》、《本草纲目》，解剖学从《欧希范五脏图》与《存真图》到《医林改错》，一直在实现自我否定和完善过程。”

“一直到清晚期，中医学都走在世界的最前沿。”

“而西医呢？”

格雷尔那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脸色扭曲的很难看。

杜雅笙引经据典后，又再次说：“1901年，M国的经济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总统威廉·麦金莱在被刺杀后，胸部和腹部各中一弹，医生们把没有经过任何消毒的铁夹子伸进去取子弹，九天后这位总统就死于感染。要知道，这可是当时拥有最好医疗条件的M国总统。而我在此也不得不感谢一下M国人民良好的文件记录，正是因此，才让我可以把西医历史上无知的一面拿出来，拿给格雷尔先生校验。”

格雷尔颓了。

杜雅笙却暗暗在想。

西医所使用的一些技术手段是中医的重要补充形式，也是中医未来发展的重要方向。抗生素，麻醉剂，放疗，化疗……这些基本上都可以认为是发现了新药。

点滴，注射是新的给药方式。CT透视、胃镜、验血、验尿是新的检查方式。开腔术是在新技术支持下的新的治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