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执子胖胖手
作者:桐壶半夏 | 分类:古言 | 字数:5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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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越描越黑
岁晚忽然变得十分不好意思起来,她将脸扭过去,不想让朱瞻基瞧见自己脸上的绯红。
“怎么突然要说这个事情?”
自从双方隐隐约约知道太子打算将双方撮合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几乎就没有怎么好好的说过话,一来是不好意思,二来是不感兴趣,碍于是太子在岁晚外公坟前许下的愿望,两人更加不便驳回。
那时苏运也掺和了过来,派岁晚去替生病的钟儿给朱瞻基打理生活。时间一久,两人也增添了一些了解,不像是之前那样子生分了。
但直接将此事提出来,倒也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
岁晚凝眸看了看漫天繁星,凉风擦过自己鬓间的乌发,忽的想起了不知死因的外公。若是他还在世,不知道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晚姐姐,基儿之前不懂事,哪里惹得姐姐不开心了,还请姐姐不要和基儿计较才好。以后基儿一定会好好对待姐姐的。”
朱瞻基十分诚恳,仿佛过几天就要和她成亲了似的。
岁晚回过头来看了看朱瞻基,“你为什么突然间对我转变了态度,好端端的,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同意的。”
从小就和他一块儿长大,对朱瞻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她生怕这是朱瞻基又在耍什么计谋,万一上了当,岂不是耽误终身?
“晚姐姐,实话说,我之前并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你。在父亲有意无意地撮合的时候,我还有些反感。但是今天幸好遇见了那个白晴,她总是缠着我问你哪里好,我认真想了想,你真的是哪里都好。”
朱瞻基认真思索了一下岁晚的点点滴滴,发现这个丫头除了脾气急一点,其他的都是很满意的。
“圣孙,我看你平日里挺稳重的,怎么今天想一出是一出。咱俩认识了十年,你今天忽然发现我的好,就说要娶我,明天再发现我的坏,然后再休了我?”
岁晚摇摇头,她才不是哪里都好,自己的小毛病多着呢。
“有一天你突然间发现我不是你喜欢的样子了,或者说,娶我只是一种责任或承担,那你自然就会离我远去喽。”
她挑挑眉,似乎并不想答应朱瞻基的示好。
终身大事,岂能够儿戏对待?
“晚姐姐,你之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朱瞻基忽的抬头打量着岁晚,那眸子里的温柔也被沉思取代,让她头皮猛地麻了一下。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朱瞻基浅浅笑了笑,岁晚和他之间似乎真的存在着什么说不清楚的隔阂,之前他虽然能够感觉到,但也没有心思去猜测。既然现在打算将来迎娶岁晚,那就一定要解开其中的疙瘩。
他伸出手缓缓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微微闭了闭眼。
月光比较稀疏,只有那一点点的皎洁洒在了游廊之上,朱瞻基瓷白的脸上尽是温和之色。岁晚忽然心虚起来,此刻,她眼中的朱瞻基根本就不是平日里所见的混合在阳光里的少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答应你,你就要对我下手了?”
她略微伸出手扯住自己的袖子,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心下十分懊悔:为什么要答应跟着他来到这种地方?
“晚姐姐,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朱瞻基缓缓睁开了双眸,睫毛扑闪了一下,极其正色道:“我觉得,有件事情是需要给你解释一下的。”
岁晚心头一震,抬眸看向他,正好撞上了他炽热的眼光,慌忙将眼神挪向了别的地方。
“当年世子妃悬梁自尽,确实是和我有些关系。但那是我逼不得已而为之,若你当年不小心看见什么,还请你不要以偏概全,毕竟这件事情极其复杂,根本就解释不清。”
他想要将心中所藏之事告诉岁晚,只求她不要因为当年所见之偏见而判断自己。
见岁晚缓缓掉下泪来,他便知道果然是当年那件事情在两人心中作怪。
“即使是你说出花来,也不能说是我误会了你。毕竟,你杀母是真,无论什么理由。”
岁晚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也打算坦白了。
她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年无意撞见的世子妃惨死之景,便身后一寒。朱瞻基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放过,又何况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悬梁自尽而死的,怎么能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我呢?”
朱瞻基盯着岁晚,眼中忽的红了一下,他又道:“我也是个孩子,你以为我愿意让自己的母妃拿着白绫将自己勒死吗,难道我就不希望躺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吗,谁想让她死呢,是她自己作的啊!”
他站起来走到岁晚身边,抓起了她的手,她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只凭着眼前见到的片面一幕就给自己定下杀母的罪过。
他承受不起。
“岁晚,我猜你也跟我一样,不知道母亲的疼爱是种什么滋味吧。你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成街头乞丐,其间受了多少罪也只有你自己清楚。我是皇爷爷最喜欢的圣孙,但你不知道,我在皇爷爷不在眼前的时候受了多少白眼,遭到了多少嘲讽。那些道貌岸然的嘴脸,你不知道我看了有多恶心。”
岁晚意识到他好像太过激动了,忙抽开了他紧紧握着的手,打断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跟你逼迫自己的母亲自尽有什么关系,你是可怜,但更加可恨。”
她站起来靠向柱子边,对着朱瞻基又道:“我是不会嫁给一个连自己母亲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的。本来我还有一丝犹豫,想着是不是自己错怪你了。但现在好了,你自己亲口对我承认了,那咱两个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说完岁晚跑开了,简直一会儿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了。出了院子之后,路还是那么宽阔,星星仍然挂在天上。
她擦了擦眼泪,不想让路过的人瞧见她哭了。
朱瞻基自己一个人坐在那个游廊的栏杆旁,怔怔地盯着夜空。
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嘴太笨。
明明想要去解释,可每次都是越描越黑。他相信岁晚也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听他讲那么多话,可是现在,她却被他气跑了。
他忽的想起了那十年前作天作地的生母,脑子又是一阵乱麻。
缓缓闭上了眼睛调节心情,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