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上场
作者:是个煎蛋 | 分类:古言 | 字数:42.3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86章 惊马2
“我们庄子从来不留闲人,东家养的全是好马,卖给你,那是便宜了你。”小七哥皱眉,应道。
朱高标冷笑,一掌推开小七哥,“天下好马多得是,马不要,要人。”说着,他不多解释,迈向月华,在脚步落下之前,我横身在月华前头,朱高标挑了挑眉,凑上脸来。
“田大哥,借你手中棍子一用。”我张开手,在朱高标发紫的双唇开启前,淡淡道。
“好叻,东家,您接稳咯。”田大哥大声应了句,抛出手里的长棍。
朱高标哼笑着,看向我,折扇拍打着肩头,涎皮赖脸地在空气中嗅了嗅,“这是要棒打游人,杖杀真心啊。勿怪朱某没说明,十根这样的木棍也抵不过我的刀。小娘子,你可要想清楚。”
“朱公子切莫小看木棍,但凡功夫在,使的是木棍或者别他,并无多大区别。”我接过木棍,偏下棍头靠近朱高标的下颚。
朱高标有些手脚功夫,人影一闪退了几步,合掌拍了拍。众人望着他,只见一直趴在地上的妙龄女子如同触发机括似地站起来,一步步走上前来。几位大哥看得脸都白了,匆匆别开眼。
朱高标见到宋小七等人的窘迫样子,痛快得大笑,宛若是踩着人痛处。
“春柳,去把我的刀捡来。”朱高标道。
紫衫女子木木然盯着着我的双眼,身上散着奇异的花香,面无表情,浅褐色的眼眸幽深无比,低低道:“你……。”
望着她的脸庞,刹那,似乎是一个画面急速闪过,不容我捕捉,已消失。
“嗯。”朱高标咳嗽一声,催促着。
紫衫女子拢了拢散落的薄衫,把自己袒露在外的双肩裹紧,转身走到死马旁,弯腰拾捡起马血染红的长刀,一步步走向朱高标。每一步,走得如同鞋中有尖锐的刺。
到朱高标面前,女子复而双膝跪下,直起双臂捧举着刀。
“小娘子,最后再问你一回,想清楚没有?你这漂亮的小脸蛋,要是划破真真可惜,暴殄天物。”朱高标以靴尖挑起刀,持入手。
“朱公子身娇肉贵,更该小心。”
“输赢要是没有得失哪有意思,赢了你,我要带走你的人。”朱高标轻笑着,抬起手指指着月华。
“奉劝朱公子少思量着赢的事,先想想要是输了,该怎么办?”
“呵呵,任你开口。别说买两匹马,就算埋下整个庄子,不过小菜一碟。论银子,朱某人有的是。”
我叹息着摇头,“银子哪有朱公子赔礼道歉来得值当。”
朱高标笑了,刀在手中耍了几回花样把式,大有不战已胜的气焰。看样子,套的是普通刀剑把式,虚有其表,如同朱高标这人一般。我宁定心神,手握棍处向后挪了寸许,扬起左手。
“起手吧。”
朱高标一呆,似乎没听清楚:“什么?呵呵,好个妙人儿。这会子比较看来,好似你更可人爱几分。”
“哦?那朱公子走近些,看得更清楚。”
小七哥让到一旁,道:“东家小心,这人手狠。”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月华,以眼神示意脚下,她心知肚明,将脚并到我的脚边,在我挪开后,快速踩住浅草下的两枚莲花状的暗镖。
“小娘子,提防好。”朱高标笑道,他出手奇快,刀影如风过耳朵,刀上马血挥落至我的衣裳上,来去两招里,脚上功夫比手上简单把式厉害几分,几回紧逼接被我避开。
一刀劈下,我慢了半分,以木棍抵挡,登时棍头被削断。
“因果!”
“小姐!”
身后的小环与月华同时惊叫。
朱高标自觉自己胜了,得意笑着。他的刀法不佳,却有声东击西的小聪明。又是一刀披来,这回,顶着原本的切口将我所持的木棍再削去半分,锋锐毕现。
朱高标再一刀斩来,我脚上虽不如他,但耳力论身法反应必在他之上,疾闪而过。近身时,柔化克刚使的是慈云寺武僧的棍法,这套棍法疾而繁,棍稍扫及朱高标肩头,他来不及跳开,喉头、脖脉两个弱处挨了两下棍尾打击。
吃了这两下,痛得不轻,打得他惊怒交加。不等他反应还击,木棍速刺而出,已削得尖锐的棍头抵着他脖上要害。
空旷的庄田上顿时静下,再没有刀棍碰撞、脚步纷乱声。
唯日光愈加炙热,晒得风也一样湿热。
“好!东家好棍法!”田大哥一声吼,几位大哥跟随着叫好。
朱高标神色惨白,垂下刀,怒叱道:“住手!我爹可是朝中大员!要敢伤了我,你破庄子上的所有人死全要无葬身之地!”
“不过切磋而已,朱公子何必说此等胡话吓唬小女子。”我淡淡一笑,看着他手里的刀,“不妨收去刀,好好谈谈。”
忽听他闷哼,不远处站着的朱家两位车夫脸色倏变,互相看看,犹豫不前。紫衫女子冷笑一下,用那步步带刺的样子走来。她纤白的双手还未够着,朱高标的长刀“霍”地摔在地上。
紫衫女子面无表情拾起剑,站到朱高标身后。
“田大哥,劳烦你去马厩牵来两匹马,另收朱公子十两银子,当作买马钱。”
“成,成,这就去。”田大哥边笑边答。
“朱公子,承让。马既有了,十两是买马钱更是赔礼,你道个歉,便能离开。”
“冯九、老陆,给她二十两!”朱高标面色铁青,咬牙喃喃,“我的马也死了,没伤着谁,还要我道歉,我同哪个道歉?”
“朱公子轻佻了,自然是同我妹子道歉。听人说,朱侍郎廉明清正,与陆大人乃是八拜之交,陆大人与温家更是亲源,如此这般细细算来,朱侍郎与温家——”
“什么温家冷家!休要胡说!”朱高标匆忙打断我的话,满脸不愿,口里说道,“刚才是我酒后无德,胡言乱语,姑娘担待。”
话音刚落,笑声响起。笑的不是旁人,而是朱高标身后那个紫衫女子,她的嘴角微微笑开,木偶般的脸上顿时出现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