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倒也痛快回答。

“那深渊，是恶意，欲望，几百年积压下来的怨恨，当初在战争当中死去的人，被仙乾殿追杀的人，掺杂着各种魔……不止如此……还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下，长生倒是不愿意多说，见祭北雁坚定无比，若是不说，恐怕下一秒他就要出手了。

长生并不能算是妖魔，她只是殷淼力量的一部分，还是可以被消灭的，那些侍卫也是。

长生忽然拍打着红色裙摆的灰尘，冬日里，她单薄的穿着根本感受不到寒冷。

“北方已经开始在打仗了，而战争的残酷唤醒了那些东西，他们想要重回人间，正好，他们也会是妖魔的力量源泉，你们人类大战的时候不都讲究粮草么，那些就是我们的粮草，再说，南北还是分开比较好。”

“我们不会侵犯南方，你们也别想着能帮上北方。”

“原来妖魔也有忌惮。”

“毕竟祭家人可是有成仙的本事的。”

长生和祭北雁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我们必然不会帮助仙乾殿。”

“可是你呢，你会忍心看着北方的百姓受苦？”长生轻笑，那张绝世容颜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算你祭少东家忍得住，你身边的段寒衣也忍不住。”

祭北雁看了一眼寒衣，长生说得对，如果是寒衣想要的，祭北雁一定会做到。

长生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有祭北雁看寒衣的眼神。继续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主人，不阻止寒衣南下的原因，百里大人也希望寒衣暂时南下，所以不要以为你们是一切顺利，只不过是我们默许的罢了。”

听了这些话的寒衣，心里不是滋味，她确实心软，若不是听说，寒衣真见到了那些受苦的人，也应该会忍不住出手相助。

尽管寒衣本身早就学会了冷漠，可还是不愿意看见任何一个人死亡。

说了这些之后，长生突然开始后退。

后退一步，那些侍卫就撤出一段距离。

祭北雁并没有出手，这也算是他们直接默认了交易。

长生退到了相对安全的举例子之后，看着江玉他们刚才即将前行的方向，还是打算试一试。

带着侍卫就朝着那个方向一路追查搜索过去。

看着长生他们已经消失在了森林当中。

寒衣不算是轻松。

祭北雁也没有说话。

江玉也是一脸愁容。

“你们都不追的么，要是让长生捷足先登的话怎么办。”

江玉摇了摇头。“我们不追。”

祭北雁看着江玉换了方向。“你早就找到了记号？”

“对。”

江玉现在才说，而且刚才他也是打了个幌子骗过了长生。

江玉回身朝来时的路走。

“所以江玉，你是故意朝一个方向走的，可是你怎么知道长生会埋伏在这？”

“寒衣啊，你应该在问之前好好思考一下。”

寒衣不解的看着祭北雁。“他是留了一手，刚才在箭，若是只有我们发现，那还好说，如果长生他们也发现了，但是他们不知道以后的记号，只会跟着我们，找到无思，江玉一直朝着危险的方向走，也是赌，不管是谁，都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就是又拿我做诱饵了呗。”

江玉点头，承认的倒是坦诚。“你这么好用，不用可惜了。”

这话一出，祭北雁先是冷厉的看向了江玉，眼神当中冰冷异常，一点之前的温柔都不在了。

江玉也知道自己说的这话惹怒了祭北雁，连忙低头。“说错了说错了。”

祭北雁也不追究，反正，还算是相安无事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

江玉没有回答，只是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段距离蹲了下来双手扒拉开灌木丛，被遮挡的树干之下有一道不起眼的划痕。

“我们已经很接近了。”

江玉故意的将那记号破坏，转而朝着另外的方向前进。

没走多久，江玉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他停下脚步，从前面的树后出现了一个人来。

看他的装扮，是嬴战的那些手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江玉行礼。“等候多时。”然后转身带路。

“找到了。”

寒衣应该是最高兴的，毕竟比长生早了一步。

跟着那个黑衣人走到一处沟壑间，远远的就听见了轰隆水声，附近应该是有条瀑布的。

可是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水流。

转过一处石山，终于看见了那瀑布。

说是瀑布，其实是一道山崖的断层间，有一条地下暗河暴露出来，一直流淌着，

山崖之间有一条不起眼的夹缝，顺着夹缝走进去。

寒衣抬起头来，这完全是一线天。

祭北雁已经感觉到了莫川海的结界，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有了蛛丝马迹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寒衣小身板侧着身子过，这缝隙也就只能容许一个成年男子过来。

时不时的，头顶还会流下水来。

若不是有人带路，真就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这条缝隙不是完全笔直的，寒衣能感觉到有些地方还拐了弯，走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

寒衣的衣服都湿了一半，才走出了这夹缝。

若是再走不出来，寒衣都有种即将会被困在这里面的感觉，令人恐惧。

走出了夹缝，有一片小空地，地上堆着不少的石头，还有些鹅卵石。

看来是那条暗河也曾流经这里。

跟着那黑衣人，顺着悬崖旁边走，从上面飘下阵阵寒意，吹着已经湿了的衣服格外的发冷。

这时候，祭北雁将寒衣揽在怀中，一阵温暖的气流流经寒衣的身体。

湿哒哒的衣服迅速变干。

“别着凉了。”

“祭北雁，你的灵力真是方便。”

祭北雁轻笑着，这庞大的灵力让寒衣说的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可祭北雁并不介意，反倒是承认了。“的确。”

本来就是为了寒衣，祭北雁可以承认这些小事。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个洞穴，不深，穿过去之后，豁然开朗，是另外的一处天地。

这时候，寒衣已经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