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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黑莲花攻略手册

作者:白羽摘雕弓 | 分类:悬疑 | 字数:45.7万

第92章 迷雾之城(六)

书名:(穿书)黑莲花攻略手册 作者:白羽摘雕弓 字数:4123 更新时间:2024-11-18 22:24:16

园中嶙峋的假山背处, 僻静得连枝头鸟鸣都听不清晰。山石的凹脚还留有上次下雨留下的未干的积水, 在不平的地面聚集了小小水洼, 粘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枯叶。

微风吹来, 峭壁上斜生的松树舒枝叶晃动, 干枯的松针下雨般撒落到了凌妙妙肩上。

她缩了缩脖子,有几根还是掉进了她的衣领里。

她徒然拉了几下,放弃了,忍着不舒服,抬起了头:“柳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柳拂衣的宽大衣袖挡住了稀薄可怜的阳光,脸『色』反常地严肃, 甚至连面对她惯有的那种放松的笑意都收了起来:“妙妙,昨天那段故事,你怎么看?”

凌妙妙眼睛一眨:“什么呀?”

柳拂衣看她半晌, 似乎没时间同她绕弯了,直截了当:“我和瑶儿现在怀疑, 阿声的身世有问题。”

晌午一过, 凌妙妙出门遛弯, 第一只脚刚踏出房门, 便被柳拂衣截住,拉到假山背后, 摆明了是要说些不能为他人言说的秘密。

虽说是青天白日, 但她对这种偏僻的地方还是有些异议, 本想提议一下, 柳拂衣这句话一出,她暂时便把这件事忘了。

凌妙妙满脸复杂地看着柳拂衣:黑莲花的身世问题……终于被这两个心大的觉察了。

原着里男女主角一生的心思都放在除魔卫道之上,慕声从出场到退场,都没能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带着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奔向了仓促的结尾。

而弄清这个秘密的前因后果,正是她任务的支线之一,两枚回忆碎片和几场似是而非的感知梦,都是在引导她慢慢解开这个谜团。

现在,慕声没能成功黑化,依旧是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主角团查案的重心也在慢慢偏移。

“柳大哥是说,慕声就是故事里那慕容氏和赵公子的孩子?”

柳拂衣满脸郁结,生怕她觉得荒诞,尽力试探着:“……你觉得呢?”

凌妙妙点点头:“嗯,我相信啊。”

别的不说,慕声生母的样貌,主角团里唯有她一人亲眼见过。那说书老头的形容再精妙不过:“短一分则寡淡,多一分则妖艳,她就是那个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柳拂衣瞅着她,半晌才错愕:“妙妙的胆子……果真是大。”

“柳大哥,就算他是那慕容氏的孩子——又碍着谁什么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坦然望着柳拂衣的脸,顿了顿,“那慕容氏是什么来头?”

“她的身份……”柳拂衣棘手地捏了捏鼻梁,“我有怀疑,但暂且不能确定。”

“奇怪的是,瑶儿发现她对阿声的记忆线是紊『乱』的,很多事情记不得。”

妙妙沉默了片刻:“这不奇怪,慕声的记忆线也是紊『乱』的。他只记得自己有个亲娘,其余的想不起来。”

“……”柳拂衣陷入深深的思索,自言自语起来:“是忘忧咒吗?可又不像……”

“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出了问题……”

妙妙见他眉间的“川”字深得像刀刻出来似的,掰着手指头玩笑:“柳大哥别愁啦,世上的巧合多了去,说不定是房梁塌了,他们姐弟一人被砸了一下;或者屋子被卷进水里,同时被浪头拍昏了;又或者有什么慕家人打不过的人物,挨个打了他们俩的脑袋——”

柳拂衣并没有笑,他眉头紧蹙,浑然似没听进去。半晌,才轻轻道:“妙妙,事情比你想的……略微复杂一些。你须得再去问问他,从小时候到现在,事无巨细地回忆一遍,忘了什么,记下来给我看看。”

“……”她迟疑了片刻,柳拂衣鼓励地拍拍她的肩,眸中似有掩藏的忧『色』,“阿声现在防备心重得很,总不相信我和瑶儿是护着他的。同样的话,只听你的。”

妙妙顿了顿,还没张口,“啪嗒”一声轻响,柳拂衣脸『色』一变,放在她肩上的手闪电般收回。

那迎面飞来的尖锐石子像是一颗凶戾的流弹,狠狠打在他手腕麻筋上,他半只手臂瞬间没了知觉,低呼一声握住了手腕,错愕地看向妙妙身后。

凌妙妙一回头,身后的少年抿着唇,发带在空中飞舞。

他望着柳拂衣的眼神里带着妒忌的杀气,怒火点染了他漆黑的双眸,像是某种闪烁着冷光的玉石。

“柳公子,”他的眸子慢慢转到凌妙妙身上,染上了一丝复杂的缠绵,只是语气仍然是轻飘飘、冷嗖嗖的,“别人的*屏蔽的关键字*,不可以随便『乱』碰。”

“……”柳拂衣抓着手腕,张口结舌,百口莫辩。

慕声低眸,浓密的睫『毛』向下一压,便显『露』出了温柔无害的模样,伸出手,“妙妙,出来太久了,回去吧。”

凌妙妙没去牵他的手,如果她此刻有兜,她恨不得双手『插』进口袋。她压低声音:“好好说话。”

他置若罔闻,径自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行拉着她走,眸中流淌着深沉的夜『色』,语气比刚才还要耐心:“乖,回去了。”

第92章 迷雾之城(六)

凌妙妙去扯他的手,他抓得紧紧的,简直像是囚徒腕上的锁链,骤然让她感觉到像是回到了“做娃娃”的那段日子。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过院落,经过慕瑶身边,将她吓了一跳,转向跟上来柳拂衣:“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凌妙妙一声低呼,慕瑶一回头,发现慕声强行将人拦腰抱起来了,不顾她挣扎,拿脚点*屏蔽的关键字*门,抱进了屋里。

“哐当——”门在她眼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柳拂衣『揉』着手腕。哄道:“别看了,没事。”

慕瑶拉着柳拂衣的袖子,罕见地憋得脸颊发红,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一倍:“什么叫没事?你快去……快去听一下他们说什么呢?”

柳拂衣望着她,那神情说不上是诧异还是调侃:“人家小夫妻关门说悄悄话,我怎好去听墙角?”

他凝眸望着慕瑶,觉得她满脸紧张的模样说不出的生动,眼里带了一点促狭的

笑意:“要不——你去?”

慕瑶瞪着他,一跺脚,手一撒,直奔窗口而去。

半晌,没听见人声,只听得一点咯咯吱吱的轻响,听得她心里发『毛』。

她心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的好弟弟磨刀霍霍的画面,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那窗户捅个窟窿,或是直接破门而入,身旁一阵松风扑面而来,柳拂衣也跟着她到了窗边,笑道:“你还真听。”

她面上骤然飞红,还没想好怎么驳他,身子骤然一轻,她惊呼一声,又怒又恼地捶他的肩膀,却不敢大声:“拂衣!放我下来……”

“看见阿声看妙妙的眼神了吗?你做长姐的,别管得太多,瞎『操』心。”

他抱着怀里挣扎的少女,青丝上散落着阳光,慢悠悠往回走,“天气真好,咱们也抱回去。”

*

“咯吱咯吱——”

漏窗受了力,慢悠悠推开条缝,转轴发出拉长的喑哑响声。

妙妙整个人被他死死压在窗边亲吻,一丝细细的风从窗缝吹进来,灌入她脖颈里。

他终于离开她的唇,放她喘了一口气,她才从窒息的边缘拉了回来,脚踩实地面的瞬间,双腿一软,像是酸软的后槽牙咬了冰块,险些跪倒在地上。

他就站在面前好整以暇地接着,顺势一搂,将人抱进怀里。

凌妙妙将他推开,只是那推也没什么力气,她脸颊通红,眸中泛着水光,身体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你走开……”

慕声抱着她不撒手,手指卷着她的头发吻了一下,眸中漆黑:“我错了。”

凌妙妙推开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模样,心下一凉。

这黑化了半截的人,那黑暗的一面始终存在,蠢蠢欲动,一旦情绪到了临界点,他便在失控的边缘。

“你要真生气,就跟我吵架呀!”凌妙妙语无伦次,嘴唇还在隐隐发痛,她拿手背碰了碰,“这又算什么?”

他的情绪发泄,种种都是隐忍迂回,再骤然爆发,没有一样反应是正常。

“可我舍不得跟你吵架……”他又贴上来,顺着她的头发,“我只想要……你。”

中间低下去的部分凌妙妙没听清,皱起眉头:“嗯?”

慕声低眸望她,眸中带着一点笑意:“我现在不生气了。”

凌妙妙气笑了:“我生气,你快把我气*屏蔽的关键字*。”

“所以你不要让我妒忌……”

“你别想太多了。”凌妙妙打断,黑白分明的眼严肃地望着他,轻道,“我和柳大哥在大白天正常对话,没有犯清规戒律。”

慕声凝眸望着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她梗了一下,想起了对话内容,觉得有些棘手,“这个……不能告诉你。”

他眼眸一暗,语气带着凉意:“你心里就这样念着柳拂衣么?”

凌妙妙头皮发麻,摆着手警告:“别,别提这个。”

“我偏要提。”他嘴角翘起,眸中的情绪显见地不稳了,整个人也就脱离了掌控,“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屏蔽的关键字*,再去嫁给柳拂衣,嗯?”

“……”她只得保持沉默,愠怒地瞪着他。

“妙妙,让你失望了,我轻易死不了的。”少年的指尖微微颤抖,面上仍然笑得像明媚的迎春花:“……那死的柳拂衣,你还喜欢吗?”

凌妙妙吓得后背一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他下一秒就付诸行动,语速飞快:“你要敢伤柳大哥『性』命,我记他一辈子,恨你一辈子,听到没有……”

他一怔,望着她的眸中似有黑云翻滚,旋即点了点头:“好。”

他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危险神『色』:“那你以后可以不跟他说话吗?”

“那不可能。”凌妙妙望着他,“我跟谁说话,那是我的自由,你怎么管得比我爹还多?”

“……谁都可以,他不行。”他抬眼望着她,漆黑瞳仁在睫『毛』掩映下,那样的亮,“好吗?”

“不行。”凌妙妙的火也被激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这个份上。”

“……”他沉默片刻,漆黑眼眸温柔地凝望着她,“我好想把你绑在我旁边,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凌妙妙再度被气笑了:“你试试看啊。”

*

十分钟后。

“慕声,你给我放开……”

女孩以一种略有奇怪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脸『色』反常地红,再仔细看去,她的双手让收妖柄反剪背在身后,身上拿一指宽的长长绸带,缚在了椅子上。

她先前还剧烈挣扎,只是她发现他结的绳子极妙,看上去不太牢,可是实际上不仅不会被她挣松,反而弄得她衣衫凌『乱』,她动一下,他的眼神就暗一分。

妙妙不敢动了,手指在背后蜷了蜷,碰到了套在她腕上的收妖柄,心内切齿:真想不到,收妖柄还有此妙用呢。

慕声坐在她旁边,手里捏着把*屏蔽的关键字*,垂眸给她削苹果,削得细致耐心。

“你现在就是削一万只兔子也没用。”凌妙妙冷眼瞅着他的手,“快点放开我。”

他手指一顿,兔子耳朵“啪”地削断了,他停下来,将断掉的耳朵小心地搭在断口上,垂眼望着它,半晌才道:“妙妙,它也很疼。”

“疼?”凌妙妙没听出言外之意,冷笑一声,“又不是我把它耳朵削掉的……”

她觉得自己跑了题,望着他的脸,杏子眼中满是恼意,跺了跺脚,“你不能这样捆着我,快点给我松开。”

少年无声地将兔子拿起来,喂到她嘴边,柔和地问:“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