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让他感动，我觉得我的出现给他带来的是无尽的烦恼。如果没有我，人家三口指不定怎么快乐呢。”林羡鱼自嘲一笑。

长这么大，她几乎很少看到张如茵真正的快乐。有些时刻，哪怕一开始张如茵笑得像朵花似的，但是只要一看到她，笑容立刻收敛，整个人变得阴云密布。

林羡鱼看过还是少女时张如茵的相片，每一张她都在笑，包括和林秉白谈恋爱的时候。

可惜造化弄人，唉。

甚至于林秉白，她也看得出他眼中的挣扎，或许他也怀疑过她存在的理由。但血浓于水让他又狠不下来真的放弃她。这种纠结的情感，才是让她最难受的，断裂式的亲情没有或许比存在好很多。

陆闻衍沉默良久，轻声说：“每个人的存在都有意义，就算你不被他们待见，将来也总有人会把你视为珍宝。”

林羡鱼吃面的动作缓了下来，她戳了戳自己碗中的面，慢慢地说：“其实，我爸对我还是蛮好的，也没有不待见我。虽然他也很痛苦我的存在，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我不好过，在家里，就算他不容易也尽力为我撑起一片天。”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羡鱼脑子里都是林秉白对她好的事情。许是心真的累了，她甚至连恨张如茵和林知意的心思都淡了不少。

“我应该做过让他感动的事，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给他画了一幅画，他收到画很高兴，甚至还裱起来挂在他的办公室。不过，我长大后，这种纯粹的快乐就很少了。”

“你吃好了吗？”陆闻衍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了林羡鱼。

“嗯？”林羡鱼抬头看了眼陆闻衍，冷不防瞥到他的一片胸膛，立刻红了脸。

明明看过很多次他的身体了，为什么还这么没出息，看一眼就脸红！

虽然这话怪怪的。

她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面，没有胃口吃了，但是不能浪费食物，“还没，我要把面吃完。”

“行，吃吧，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林羡鱼立即好奇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里沈腾起来，她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是酒吧之类的，就不用叫我去了，我不去的。”

“不是酒吧，去了你就知道了。”陆闻衍懒洋洋地靠在凳子上，等她吃完面。

“那个，我吃完还要洗碗，我明天早上还有早课，我不想去。”林羡鱼硬着头皮说出这些话。

“不行，必须要去。”陆闻衍一口回绝了她后面的话，“快点吃面，不是你想的那种地方，不用担心。”

看到林羡鱼的鹌鹑样，他好心地加上了这些话。

事不过三，拒绝的话已经说了两次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第三次，只好极其缓慢地吃自己的面，以求陆闻衍受不了她然后自己先走。

不过，林羡鱼显然低谷陆闻衍的忍耐力，他就那样慢慢地等她吃完面。

“那个，已经十点了，我还有作业，要不不去了？改天吧？怎么样？”

“不行，说好今天就是今天。”陆闻衍一点都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