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要老奴不提就不提。对了，这床上的褥子太单薄，今儿个我给加了新棉花进去，公子今晚试试，可够暖乎？不够明儿再加些。”

玉娘垂手关切地问他。

莫又问点头：“幸苦嬷嬷了！倘若不够暖和，明儿一准跟嬷嬷说。”

玉娘对莫又问一向周到细致，有时甚至比莫夫人更关心他。但对自己莫又离就只是尽一个下人的本分而已，少了那么几分真心。

他有时都糊涂，到底哪个更像自己亲娘。或许自己是她一手带大，而她又不曾生育，把他当亲儿子般疼爱了。

而莫夫人，大约因为又有了女儿，难免分了心。

“嬷嬷也累了半天，下去歇会吧！”

玉娘把他房间再次仔细收拾检查了一番，这才离开。

而就在她刚要迈出门槛时，莫又问叫住了她。

“嬷嬷，等一下。”莫又问犹豫踌躇了好一会，这才咬咬牙道：“这几日能否劳烦嬷嬷帮我看着妹妹，她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都跟我说说。”

玉娘不解：“这是怎么说？”

莫又问仿若不经意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想多关心她一点。她还小，分不清好歹，万一结交了什么不好的人，累娘亲为她担心就不好。”

不管程芳华向他暗示的是真是假，防患于未然总没错。

玉娘不再追问，只是点头应承：“我晓得了！”

眼看午时快到，莫又离还没想出借口，心急如焚。

墨寒这人最不喜别人失约，以他的脾气，倘若自己这次敢放他鸽子，非跟自己绝交不可。

玲珑见她在房中团团转，不禁疑惑：“小姐，你这是咋了？中午也没吃撑啊！”

莫又离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才吃饱了撑的呢！”

看了眼房中沙漏，已是午时正。不能再等，不然她就得爽约了。

拉着玲珑到莫夫人房间，莫夫人正要歇午觉，见她来了，问道：“你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什么？”

莫又离愁眉苦脸地摸着肚子说道：“娘亲，许是我昨晚吃多了，有些积食，肚子难受的紧。我想出去走走，消消食。”

莫夫人紧张起来：“积食了？我让玉娘给你煮点山楂水喝？”

站在门口的玉娘慌忙接话道：“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山楂。”

不待莫夫人答话，便急急走了。

莫又离更是着急：“我不爱喝山楂水。让玲珑陪我到门口巷子走走就是。”

说完，也不管莫夫人在后头喊她，拉着玲珑就走，且越走越快。

到得院门，刚准备拉门栓，莫又问的声音突兀响起：“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莫又离不禁扼腕，就差一步了。

转首，微笑，“我准备出去走动走动，消消食，大哥有事？”

莫又问亦笑着说：“刚好无事。不如我陪妹妹出去走走？”

“不用了，哪能劳烦大哥呢！有玲珑陪我就行，你若是有空不如多陪陪娘亲，她可是整日念叨你在家时间太少了。”

“这几日我都会在家，明日再陪娘亲也无妨。如今年关将至，宵小众多，就你们俩女子出门，娘亲和我都放心不下。”莫又问甚是忧虑，“还是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