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本已强忍住笑意，然而刚一抬头，看见一张大花脸，顿时破功，“哈哈”地大笑起来。

莫又离不停地揉着眼，心下暗骂不已，哼，笑吧，最好笑死你！

“你看你，快别揉了，待会眼睛该疼了。”墨寒急忙拽住她的手，好气又好笑地拉她去净脸。

“头发也弄脏了，但是如今天色太晚，只能留到明天再洗了。”

墨寒皱着眉，一点一点地擦着她头上的灰。

莫又离说不出的懊恼，是自己心急了，添香不成反出丑。

但她却不肯认输，呲牙道：“是你那个香炉不好，不通气，烧不着，不然，我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墨寒睨了她一眼，没搭话，继续给她洗脸。

等弄妥再回到书房时，莫又离又是一阵猛咳，烟太大了。

虽说那香饼本身味道是极好闻的，但烟太浓便过了，反而让人不舒服。

墨寒急忙开窗通风，并把香炉里快烧完的香饼熄灭。

见莫又离站在窗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把将她拉至身后，口气严厉：“怎么站在风口？快回房休息！”

莫又离垂头丧气，她想不明白，只不过简单地点个香，怎么就这么难？她还怎么表现，凭什么抓住他的心？

“我不去，香还未点好，茶亦没泡，怎能去睡？”她还是不甘心，不顾他的脸色，坚持道。

“你……怎么不听话？”墨寒瞪着她，却暗自松了口气，眼中神色也柔和下来。幸好，她终于恢复正常，他还是喜欢她在自己面前展露本性。

“不行，我必须把这香点好了再去睡。”

墨寒见她坚决，无奈长叹，把窗户关上，只留一条细缝，这才亲自去给她示范如何焚香。

拿出香匙在那几块燃得通红的碳上细细地撒一层香灰，把碳盖住，却又拿香箸在上面戳几个孔，让它透气不至于熄灭。

然后伸手过去试了试热度，不强不弱刚好适中，这才把在底座搁着的，上面布满细小孔眼的一块银片放了上去，最后放上香饼，并罩上香炉盖子，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

果不其然，不过盏茶功夫，一阵淡淡的烟雾袅袅飘出，缓缓散落在房间，带着木樨清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莫又离看得张口结舌，叹为观止。原来，自己不但没看过猪跑，连猪肉都是没吃过的。

她扼腕不止。

墨寒堂堂一七尺男子，衣袂轻拂，动作流畅，神情专注地焚香，亦是如此赏心悦目，教人移不开眼。

那要是刚刚自己知道流程，完美地为他焚上一炉好香，再泡上一壶好茶，是否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因此发现她温柔优雅的一面，从而喜欢上自己呢？

烛火摇曳，暗香浮动，夜色撩人。莫又离就那样看着墨寒，眼神迷离，神色陶醉，想得入神。

墨寒轻轻握住她的手，没反应；再悄悄环上她的纤腰，没反应。

直至吻上了她的唇，这才惊觉过来，刚要推开他，转念一想：不行，就此拒绝了他，势必引起他不满，那还怎么让他喜欢上自己？

只要他没有冲破她最后那道防线，其余的都由着他好了。

她不再抗拒，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瞌上眼帘，试探着给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