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正对着落地窗有一张沙发，顾书沫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加斜在一旁，紧绷的包臂裙勾勒出凹凸的身段，黑色大波浪配着明艳动人的口红。

一个尤物，潋滟春光。

傅锦言坐在办公椅上，边工作边轻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顾书沫把卷发撩到一侧，对着傅锦言方向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傅锦言没抬头“你先坐一会儿，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去吃饭。”

顾书沫便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百般无聊的刷着微博。

片刻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傅锦言也是眼未抬，语气平平淡淡，似一面静湖。

宋绵推门而入，端着两杯咖啡，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他目光沉了下，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合同。

宋绵敛眸，不动声色的转身朝顾书沫的方向，将咖啡放下后，软软的声音像“顾小姐，您请慢用。”

说话不寒颤了。

顾书沫一脸宽宏大量，挥挥手，举止也是大方的姿态“行了，你出去吧。”

宋绵点点头，转身，走时看了眼高位上的男子，他沉眸专心致志的看着合同，好像与世隔绝，一切都与他无关。

突然心中一阵难受，绞紧了手指头，垂头时眼泪落了下去，人已经走了出去。

为难完那小姑娘，顾书沫觉得还不够，还要为难一下身居高位，事不关己的傅锦言，便把咖啡放下，一脸认真“锦回去的路上，他坐在温暖的车里整理褶皱的衣服，润白的指尖滑过脖颈时，触到一丝冰凉，血液很快的蔓延攀爬，湿了整个指尖，他拿下手，端的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望着指尖的血，轻轻的笑了。

终于，是活了过来，因为他。

她的每一次发狂，发疯，发了力的狠都是因他而起。

这种自豪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

傅锦言的脖子上深深的牙印，浓郁的鲜血，炙热的流淌下整个白皙的脖子，美的妖艳。

后座上的人恍若未闻，目光清凌的望着车窗外，风景是复制的百看不腻，倒显得行走的陌生人很是无趣。

待到良久，他才出声，声音已经哑了沉了“去医院。”

胡泽小小的松了口气。

许久后，那后座上面容惨白平静，脖子一片红迹的男子又开了口，阴恻恻的语气，听着像极了那嘴角含血，笑容绝望又鲜活的女子“胡泽，你说会有报应吗？”

会有吗？

会如那人的愿吗？

她可能不知道，她心底还有澄净，所以她相信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可她不知道，寺庙供着的那些佛祖也是收钱的。

可笑，实在是可笑。

胡泽还没有开口，他就已经兀自笑了起来，从心底深处爬出来的笑意，凉的彻底，悲的彻底，也苦的彻底。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遮着眼睛，笑着笑着，就哽咽了，眼泪就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几乎是滚烫着的。

他是疯了，才不会放过那人，才会她也不得好过。

直到到达医院，胡泽也没有把自己心底的答案说出来。

他不相信神佛，但他觉得报应一事是真，相对于那女子，这坐在后座上高高在上的人又好过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