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像要探寻我的心底，可终究只得到我淡然的一笑。

“其实和苏晴结婚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喜欢的人，又是我的女朋友，还那么优秀……”

阿姐截断我的话“阿罗，你听清楚你说的话了吗？你说，苏晴是你喜欢的人。”她再一次直视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质问道“阿罗，你告诉我，你爱苏晴吗。”

这几乎就是个陈述句。

在那漫长的几分钟里，我脑袋一片空白，最后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转移了话题“阿姐，你要相信我，我会幸福的。”

“我和苏晴，我们会幸福的。”

“是。”

“把她关在阳台外面的还是你？”

我一愣，依旧点点头。

女警察看我的眼神更怪异了。

“她是你女朋友？”

“资料里说苏晴是未婚。”

似是早已料到，我把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讲了出来“我要娶她的。”

男警察又瞟了眼苏晴的口供，打发叫花子一样挥挥手“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年轻人以后那啥轻点，都要成夫妻的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仇一样，把人姑娘折磨成那样。”

苏晴嚎啕大哭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眼前。

我想要抱住已经崩溃的她，她却一把推开我递来的手臂，眼神诡谲的望着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机会来了。”

之后寂静无声的病房里，我的语调好似安慰小朋友般带着无可奈何“我会娶你。”

“小妹妹，就算你不告诉我你家长的联系方式，我也可以查出来的。”

我看见走廊的长椅上，两条晃荡的小腿，以及一头双马尾，说出来的话挑衅极了。余佳佳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将她支开了，她拿着包包出了包间后狠狠吐了口气，瞬间觉得世界又美好了起来。

等待一个契机，等待她主动问，但她始终只是好奇的瞥了眼，笑容清浅“没什么事，我就继续散步了。”

傅锦言轻轻点头，拿烟的手有些颤栗，眯了眯眼，伤口里散发的剧痛好像已经麻木。

她走过，步伐从容自在，真像是一个散闲步的夜路人。

待走了几步，听见路旁萧索男子轻咳嗽的声音，沉哑迟缓，不想被人发现。

她紧了紧兜里的拳头，到底还是良心作祟，转过头撞上深沉的眼时很冷静的问“没事吧？”

“没事。”傅锦言也不诧异，也不诉苦，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她，似要把她揉进眼里。

她发愣片刻失笑“谁这么有幸，能让你心甘情愿挨打？”

风刮过伤口，有上面撒末了，勾起一边嘴角“就像是当初的你一样。”

提起不好的回忆，顾先生的脸色有些不好，咳了几声。

已经过了爱恨情仇的年龄，很多年轻时纠缠不清的事情再到年纪大时就看看明白了。

原来一直都是彼此掐着彼此的脖子。

她那时说，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吗？

他抿着唇，靠近她耳朵，想也别想，林娇，这辈子我们就这样耗下去。

林娇又无奈心疼的摇头“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这是事实，也是结局。

顾睦泽闻言，淡淡的笑了笑，光打在他侧面，美轮美奂，柔和的像一江春水“那就等到那天为止。”

那天，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