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莉点头道：“林清荷的学习能力很强，我和于老师有信心，在这学期就让她把学前班全年的课程都学完，等下学期，就教她一年级的课程，等学前班结束，她应该能直接跳过一年级上二年级了。”

于绯诧异地看了一眼江晓莉，按照林清荷目前的学习进度，一个月就能学完学前班全年的课程吧？

按照她们的计划，这学期是要让林清荷把一年级的课程也学完的，然后下学期就把二年级的学完。

怎么江老师要瞒着校长？

不过她心里虽然疑惑，却没有当场提出来。

只听王立群笑道：“怪不得你们两个这么宝贝她，能教出来一个跳级生，明年少不了你们的奖励和评优。”

他说：“既然林清荷这么优秀，那学校就更要给她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了。”

听了王校长的保证，于绯和江晓莉终于放心了，两人从校长室出来，于绯就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江晓莉说：“于老师应该知道，二年级的王老师，是王校长的侄女儿吧？”

于绯点点头，这事在学校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的。

江晓莉继续道：“如果王校长知道，林清荷的学习进度这么快，到时候，肯定会让她直接跳级读三年级，他侄女儿那个班，届时，还有咱们两个什么事儿？”

“所以，咱们不能让他完全掌握林清荷的学习进度！”

“现在一年级的几个老师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咱们两个拿到自考的毕业证，去小学任教，不让林清荷跳级，他也不好说什么。”

于绯恍然：“还是江老师想的周全！我听你的。”

这天晚上，蒋宏昌半夜醒来，准备起床去上厕所，一翻身，就看到枕头边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他，吓得他大叫一声。

那黑影似乎也被他吓到了，发出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嗖的一下就跳下床，跑不见了。

床上的钟志红迷迷糊糊的道：“大晚上的，你叫什么？”

蒋宏昌拍拍胸脯，喘着粗气，说：“家里跑了只猫进来。”

钟志红翻了个身，嘀咕道：“一只猫都把你吓住了。”

蒋宏昌心说，要是你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你，我看你怕不怕！

八十年代的房子，屋里是没有厕所的，一般一栋楼，或者一层楼才有一个厕所。

乡公署的家属院还是不错的，一层楼有一个厕所，就在阳台最角落。

蒋宏昌脚上穿着凉拖鞋，走在阳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若是往日，他是丝毫也不会注意自己的脚步声的，然而今天，他却觉得，在这寂静的夜晚里，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让人心里砰砰直跳。

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他猛的回头，看到一个黑影从地上飞蹿而过，长长的尾巴卷在身后……又是猫！

他轻喘口气：“他娘的，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猫？”

他走进厕所里，解开裤口开始嘘嘘，然而嘘到一半，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蹲在他的脚边，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瞪着他……

“啊！”

这一回，蒋宏昌是真的被吓惨了，一个哆嗦，尿撒到一半，撒不出来了。

这一声尖叫声，叫醒了半栋楼的人，等大家跑出门一看，蒋副乡长竟然露着鸟，在阳台上跑，嘴里还喊着“有鬼！有鬼……”

第二天早上，乡公署家属院热闹极了，大家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都挤眉弄眼的说：“你听说了吗？蒋副乡长昨天晚上撞鬼了！”

“我能不知道吗？我还看到他遛鸟了！”

“什么？你看到蒋副乡长的鸟了？大不大？”

“嘘，别说了，钟志红来了。”

钟志红黑着脸，又羞又愤，她真是没想到，昨天晚上老头子不就是起来上个厕所吗，竟然就整出了这么多的事。

搞得她一早起来就面对整个家属院的羞辱，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除了几十年前，她被老头子的原配捉奸在床，她还真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

老头子也是，自己没脸出来见人，她难道就有脸了？

算了，吃了早饭还是回乡下住两天吧，等这回的风头过去之后再回来。

早上，方立诚接到王校长的任务，只觉得头疼的很。

王校长要和蒋副乡长扳手腕，可怜他们这些底下人跟着遭殃。

然而王校长安排下来的事，他又不可能不做，他思来想去，偷了个巧，直接给卫生站打了个电话，把蒋晓燕的父亲叫了过来。

至于蒋晓燕的奶奶钟志红，那个泼妇，他可不想去招惹。

可是他等了半天，蒋晓燕的父亲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酒味。

蒋伟良呵呵笑道：“方主任，不好意思啊，路上遇到个朋友，非要拉着我喝个单碗儿，我推不过，陪着喝了两杯，来迟了。”

方立诚的心里就有些不爽，你说要是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前就喝了酒，那我没啥说的，问题你是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才去喝的酒，怎么，你那些狐朋狗友比我的面子还大？

不过他城府颇深，面上不动声色，笑呵呵的道：“伟良同志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他给蒋伟良倒了杯水，坐到他的对面，说：“今天请伟良同志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下蒋晓燕同学的事情。”

蒋伟良皱眉道：“晓燕？晓燕怎么了？她的事都是她妈和她奶奶在管，我不怎么管的。”

方立诚说：“是这样，今天早上呢，王校长找到我，说是学前一班的于绯，于老师向他反映，你家蒋晓燕同学，欺负她班上的一个学生……”

“那不可能！我家晓燕那么乖巧，怎么会欺负人？这肯定是污蔑！”

方立诚淡淡的道：“污蔑？那你是说，是于绯老师在污蔑蒋晓燕同学？”

蒋伟良虽然喝得有些微醺，但好在没有醉，知道于绯得罪不起，就道：“于老师也有可能是被人蒙蔽了呢，我家晓燕从小就没欺负过人，如果她欺负人，肯定也是别人先欺负了她！”

方立诚心说，就你家那个蒋晓燕，谁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