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程昱，你到现在还认为她无辜吗？”杨氏吐了一口血水，继续说道，“当年你们程家厚着脸皮来提亲，我就调查到你有一个外室，是从乐城带回来的孤女，我将这情况告知了父母，希望他们能放弃这门婚事，可是他们却劝我忍下来，因为你们程家和我们杨家一样，要靠着贤亲王这颗大树，所以万不可得罪贤亲王，拂了他的美意...”

“你说，当初是贤亲王提议...”程昱面色又沉了几分。

“对，我父亲说是在贤亲王安排的酒宴上，贤亲王亲自为你我两家保的媒...”

程昱闻言拧紧了眉头。

“我实在无法，就去偷偷见了你的外室，那个美艳绝伦的凌婉儿...”杨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然后眼神一转看向程昱，“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的心头好，正拿着一个褪色的络子把玩...”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昱心中有些慌。

“那络子像是挂在佩剑上的，而且打得十分精巧，中间隐约可见一个‘严’字...我从未见过你有过那样的络子，那应该不是你的。”

程昱听到这里，脑子嗡的一声响：严？怎么会？不可能？！

杨氏见到程昱失神的样子分外高兴，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下去，“当时我年轻气盛，直言道明自己的身份，并且说明自己决不会允许你成亲后还和她来往，没想到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说她绝不会嫁进程家...”

“谁会信你这毒妇的鬼话！来人，直接给她一碗毒药！”程昱不想再听下去了...

“你敢？我杨氏也是官家出身，我父亲也是贤亲王身边的红人，你就这样把我毒死，不怕...”

程昱沉下一口气，挥手让前来的侍卫退下去：“那好，我就让你再多活些日子，到时候我会说你是身染风寒，不治身亡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想着往外走去。

杨氏却是不依，径直上前拽住他的袍角，尖声说道：“你在害怕什么？你也怀疑过对不对？”

“放开！”程昱这么说着，却是没有踢开杨氏，只是有些出神的站着。

“当初凌婉儿生下程远，为的逃离你身边，特意假装难产身死，将孩子交到我手上后，遁逃远去...我就不信你当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外室怎么会摇身一变为太子的女人？”

“你不要再说了！”程昱喊着，语气却像是在哀求...

“这其中，你的父亲还有贤亲王，怕是都有份儿！”我也是个无辜的棋子！难道被利用的同时，想要得到点儿自己该得的就算有错吗？杨氏感觉自己很无辜！

“那个贱人若是真的心悦与你，又怎么会丢下孩子逃走？！她在你面前，也不过虚与委蛇罢了！能比得上我，辛苦为你操持程府多年，为你生下程筠吗？她比不上！还有那个程远，他根本就没有将你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当初我就不该把他交给你，还不如直接...”

顿了顿，杨氏抓紧了程昱的衣服，万分委屈地说：“你怎么就不曾看到我的一点好呢？”

程昱胸口起伏不定，面色哀戚又痛苦，自己多年来的美梦被人揭了开来，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就连那个人，那个人...

那个人的心从来就不在自己这里？！

程昱痛苦的闭了眼，一动不动的站着，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