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逐渐缓过神，他朝众食客略一抱拳，最后向那解释的食客再一抱拳，道：“多谢朋友告知，谢过诸位了。”

众食客连称小事无需在意，凌歌退回自己原先的位置，暗暗计较着：“大师兄这般做法，虽说得了利益，却跟唐门闹得更僵了。唔...不过本门原先跟唐门的关系，呵，倒是没多大区别了，只是我现在的这任务，有点难做了。”

凌歌再随便吃了几口，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随后放下筷子起身离开。凌歌走回街道上，先前见到的那队唐门弟子，还在挨家挨户地收税，不过他们的神情，却不再是那么神气，而是一种忿忿的表情。

“呵，是在哪家商户里，听到有人谈论大师兄了吧。”凌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铅羽阁风头是出尽了，但在蜀州，就不大好过了。平日里不来蜀州还好，若是来了的话，只怕免不了要被人使绊子。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不过凌歌还是有些好奇。是以，他张开领域，偷听那一队唐门弟子的谈话。

“这些家伙懂得什么！就只会说那铅羽阁厉害，我们唐门不行！天绝地灭阵根本不算门主的真正实力，一个个都以为就是我们的绝招了。唉，可恨！”

“那些匹夫当然是不懂，唐门真正厉害的，还是手法类暗器。天绝地灭阵主体还是机括暗器，在修为较低时，确实是我等的绝技，但到了门主那种水平，却是连真正出手都算不上了。”

“可那些人就是不懂啊！唉，怎么门里也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天绝地灭阵虽不是门主的真正实力，但也绝对不弱，那洛尘安然出阵，我们就没得解释了。不管怎么解释，别人只会说我们嘴硬罢了。”

“...唉，真是，唉。”

......

“唔，这样说，倒是能说的通了。”凌歌点点头，倒是颇为认可几个唐门弟子的说法。毕竟洛尘再怎么强，也总不会强到能安然接下唐门门主绝技的程度。

而且洛尘不傻，他应该想得到铅羽阁还有在蜀州的弟子，要是太过让唐门丢脸，那铅羽阁在蜀州的弟子也绝不会好过。

然而，若说天绝地灭阵，算不上唐门门主的真正实力的话。洛尘安然出阵，一方面展示了自身的实力，让唐门正视，另一方面，也不会怎么让唐门丢脸。

只是如今的情况，可能洛尘从小就知道，唐门的强者是强在手法暗器，他就下意识地认为，整个蜀州都知道这一点。而唐门那边，可能也有类似情况。现在的局面，却是让两家都有些始料未及。

“唉，唐门，可不一定会理解我们呐。说不得，还要迁怒我们呢。”凌歌看着那几个面色难看的唐门弟子，自己的脸色，已经变得比他们还要难看。

“以前，不过就是袖手旁观，现在，不落井下石就该笑了。”凌歌越想越苦恼，觉得自己这任务真难做。他稍作思考，觉得还是尽快找到其他铅羽阁弟子，抱成一团保证安全为好。

凌歌转了几天，这几日里，他致力于寻觅在蜀州的铅羽阁弟子。他实在太过忧虑，以致于都没有怎么修炼，甚至都没怎么休息。然而几天下来，他不要说找到，甚至连听闻中，都没有任何一个铅羽阁弟子的存在。

终于，凌歌发现了问题：“按说，从我跟唐缺求得据点的时候开始，据点的事情就已经在蜀州传开了，唐门也一直没有取消据点。后来大师兄找上门，他们又再次声明承认据点。按说，应该有本门的弟子找上来了啊。”

凌歌开始了更深入地分析：“如果是我在蜀州历练，我应该会到附近的据点看看。就算我进不去，应该也会有关于我的消息传出。再者，大师兄找上门时，铅羽阁弟子也应该有所反应，绝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唔，这反倒让我觉得，铅羽阁里，根本没人在蜀州历练。”

凌歌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合理，他甚至还找到了别的佐证：“大师兄当时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惩罚我的打算。是因为我虽然有错，但这根本不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缓缓点头，继续想着：“是了，有铅羽阁和凉州产出的奇异之毒，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实力，宗门和凉州的产出已经完全能满足需求，谁会来蜀州历练。”

随后，凌歌就发现了疑点：”有实力的，不需要我看护啊，更别说，蜀州连一个人的消息都没有...那么大师兄让我来蜀州，是要看护谁呢？“

突然，凌歌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身影。

”牧师兄！“他想起在追踪暗杀唐缺的凶手时，在那小镇里见到的身影。想起帮助他逃出蜀州的，略有些高且十分削瘦的黑袍人。他还想起洛尘在他说，猜测那黑袍人是唐诗时，特别询问了他的情形。

”果然是，因为牧师兄吗...但是，为什么呢，不直接说明。“凌歌有些疑惑，他猛然想起那个疑似牧殇的人，他的气息只是和牧殇有些相近，总体是有明显区别的，是以当时，他只认为纯粹是两人相像罢了。

”转修了功法吗？为什么呢？难道是，退出了宗门！“凌歌的推测越来越接近真相了，他开始分析，牧殇退出铅羽阁的可能性和原因。

凌歌想起当初，牧殇跟他谈及到江流历练，随后说到再去蜀州时，略有些躲闪。他又想到牧殇跟他练武时，曾感叹自己天赋不佳，如果天赋很好的话，会如何如何，却是没有说出来。

“牧师兄与唐门有仇怨？不愿意牵连宗门，所以要退出？那他要重修武功，复仇又何其艰难？而且，他是与唐门的什么人有仇。要让他退出铅羽阁，大师兄也只能以隐蔽方式帮助他，那么他的仇人，在唐门中，应该地位很高。”

凌歌本还想猜测，牧殇的仇人究竟是谁。随后他又想到，他根本不清楚唐门内部的情况，就算指定了是唐门中地位较高的人，他也没法确定是谁。是以，他也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