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是你余生可期
作者:爱吃帕尼尼 | 分类:现言 | 字数:3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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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盛玫的心意
首都江城,和致兴的办公室。
秘书推门而进,递给和致兴一个大信封,道:“和董,您的信件。”
和致兴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本美国的物流杂志。正纳闷,杂志里掉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墓碑,背后写着:3P.M.。他顺手便烧掉了照片。
吃过午饭,和致兴叫来司机,出门去。
照片里面的墓碑,是方清的。
他到的时候,见一个戴着宽沿帽子、身着风衣的背影,已经站在方清的墓前。
“突然来江城,是有什么事情么?”和致兴走上前,问道。
前面的人抬起头,看着和致兴道:“有些问题,想要当面问问你。”
面前的人,是美国盛世集团的总经理,盛玫。
在接任家族企业之前,和致兴一直都是以盛童山助理的身份出现在盛世集团高管会议上。业务上,和家在全球为盛世提供定制运输服务;私底下,和致兴跟盛童山亲如兄弟;也帮他处理许多台面下的事情。
后来和致兴回国,掌舵和盛集团近三十年,全球快速扩张,发展极快。这与盛世背后的支持密不可分。
只是,和致兴和盛玫都知道,盛童山并没有失踪。
他早已离世。
是因为雨天车祸。盛童山一家四口当场死亡,只有开车的和致兴一人生还。大货车将盛童山的迈巴赫撞翻到很远,据和致兴描述,他还没来得及拖出昏迷的盛夫人及其女儿,车便爆炸了。现场只找到了盛童山和他一岁多的儿子的尸体。
盛玫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走出这段阴霾。
她对自己弟弟的心意,和致兴比谁都清楚。只是她的心思里,不仅只有亲情。
“这样一座石头,竟然就可以将我们阴阳两隔。”盛玫感叹道。
和致兴看着方清的墓碑,并没有说话。
“你的夫人方清,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盛玫问道。
方清生前非常低调,从来不与和致兴参加任何活动,只在家里陪着和暖。虽然出身显赫,但是能查到的有关方清的照片和资料很少。
盛玫一直觉得盛童山去世另有隐情,找人调查许多年,却没有结果。
这几年,和家越来越壮大,她也越来越感到不安。加上她年纪越来越大,许多事情都感到力不从心。不知和家还会不会一如往常的听盛世的话?
她知道和致兴跟盛童山情同手足、这些年也帮自己处理过许多棘手的问题,但每一季度,她还是会飞来江城,见见和致兴。
比起她,和致兴更了解自己的弟弟。甚至在接管盛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和致兴在帮盛玫打理集团。
“清儿么,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和致兴一片平静,道:“虽然温柔,可是,却很有精神力。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她,我想,应该是‘柔韧’吧。”
“你依然爱着她么?”盛玫抬眼,盯着和致兴。
他笑着摇了摇头:“逝去的人,永远的留在心里就好。爱,还是留给现在的人吧。”方清去世后,和致兴低调的娶了他的秘书,司蔓。两人现在有一个3岁的儿子,名叫和沛。
盛玫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呵”了一声。
这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和致兴的家庭生活虽然低调,但并没有任何家庭不和传闻。既然如此相爱,为何妻子去世后又立即娶了新人?
和致兴似一点都不在意。两人又聊了聊在海州共建的码头情况,便往回走去。
“致兴,你说,他的妻子和女儿,是真的死了么?”盛玫突然问道。
和致兴抬头看着她,又点点头:”这……是我永远的遗憾……“
“也怪不得你,如果不是那件事……”盛玫看向远方,道:“如果他的女儿还在世上,现在也应该有百甜这么大了。哦,不,比百甜小一岁。”
有关盛童山的事情,盛玫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百甜,她今年就要毕业了,非吵着要来江城,”盛玫语气里多了些温柔:“她一心想着谢奕阳,可是我看谢奕阳根本就对她没感觉。”
她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和致兴。和致兴摆摆头,笑道:“孩子们的感情啊,我们是很难操心的了。”
他又想起农历大年初一的事情。
那晚和老爷子特意问了问和暖在英国的情况,尤其是感情。之前和畅已经告诉他女儿跟海州那小子分了手,他还高兴了一阵。当老爷子私下跟他聊起和暖嫁娶问题的时候,他怔了怔,才意识到当年怀里那个安静怕生的小姑娘,已经快到了适婚年龄了。
更让他感到惊异的是,谢家老爷子似乎看中了和暖。和暖从小被方清保护的很好,离世之前从来不带她参加任何聚会;方清离世后,他看和暖情绪低迷,偶尔会带着她参与公司内部高层活动,换换气场。但他并不记得带着和暖去参加过谢氏的什么活动。
虽然豪门生活并不如表面光鲜,但是和暖从小教养良好,谢奕阳也算是年轻有为,头脑清晰。若谢家真能好好待她,方清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倍感欣慰。
只是,若跟盛世对上,就有些麻烦了。
“想什么呢?”盛玫的声音打断了和致兴的思绪。他回过神,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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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剑桥下起了小雨。
昨晚谢奕阳把和暖送到之后,以“感谢他”为由,要和暖请他吃饭。和暖选了她最喜欢的港式下午茶餐厅,早早就定好了点心等他。
和暖抬头望向门口,瞥见右边角落有一人在看自己。他留着短寸,没有胡子,黑色瞳孔好像深不见底。见和暖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又淡定的收回视线,吃着面前的干炒牛河。
“好像在哪见过……”和暖嘀咕道。
又抬起头,却发现那张桌子已经空了。
谢奕阳进来了。
他今天穿着黑色休闲套装,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俩人正专注的吃着,和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猛地抬起头。
“怎么了?”谢奕阳发现她的异常,准备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去。
“别回头!”她按住他的手说道。和暖的手心有汗,似乎很紧张。
以为离开的那个男人,突然又出现,坐在了谢奕阳背后的那一桌。他面对她坐着,全神贯注的盯着。
“是他,那个火车上的男人!”和暖对谢奕阳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