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唾弃姜烨的自甘堕落。

他就知道，他狠狠地盯着瘫在墙上的姜小芽，眼睛气得发红，凭她的身份，怎么进的来！

她颈上的红痕那么碍眼！

她为了爬上来，竟然堕落到出卖自己的身体！

姜小芽：喵的她个暴脾气！思想那么龌龊！真的是男主吗？！敢诋毁本小姐，我他喵的要阉了他！！！

“姜烨！我和你说过多少遍？！女孩子要自爱！自爱！你这样糟蹋自己，你你你！你不知廉耻！”

姜小芽醉的有些站不住了，还是艰难地抬起头来，给了男主一个关爱路障的眼神。

苏昀看着昔日纯真（……）的小女孩如今倔强（……）的眼神，眸中闪过红光，却突然放轻了声音，把姜小芽和系统都吓了一跳：

“苏哥哥只是心疼你……只要你迷途知返，苏哥哥还是愿意……”

偏执阴暗的眼神却与他所说的形成了鲜明对比，宛若黑化。

系统离得远，都被这诡异的人设惊得发抖。

男主预想中悔恨的表情没有出现在姜小芽脸上，她忍着头疼看向系统，眼中好像在喷火：

“他喵的这男主是个神经病啊？！你不用和我解释一下吗？！！！”

系统瑟瑟发抖：

“我，我不知道，啊啊啊啊！！！”

系统惊恐地看着苏昀朝姜小芽走去，吓得屏幕都开始跳码了。

姜小芽咬牙往后退。

男主却好似看懂了她的拒绝，停了下来，眸中却酝酿着巨大的风暴，暗沉一片。

“姜烨，听话。”

男主的声音都有些哑了，神情固执，仿佛被什么执念缠住了。

姜小芽努力地睁着眼，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咬牙掐醒自己。

这会儿却有些了悟了。

怕是姥姥的过世和狐朋狗友的无情无义刺激到男主了，本来他就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戒备心极重，如今一定是大受打击。

说不定还把所有的感情一股脑儿地全都寄托在唯一还想着他的原主上了，所以这会儿才一副被背叛的疯狂样儿。

可她喵的和自家爱人亲密关他什么事啊？！再说了，他和原主是什么关系啊？！对原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根本不在乎原主的感受，这会儿倒来扮深情了，恶心！

姜小芽这边还在边晕边骂呢，男主却依然沉浸于自己深情宽容的人设中无法自拔，喋喋不休：

“姜烨，你听苏哥哥一句劝。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就是有钱有权吗！你等我，再过几年，我一定站的比谁都高，把那些侮辱你的人都踩在脚下！！！”

姜小芽：做你的白日梦去，苏苏是你能仰望的？！

他激动起来：

“你看看我啊！除去家世，我不比他优秀吗？！”

姜小芽：呵呵，不好意思，还真不比！

系统简直想捂脸。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啊！！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老男人，是四海八荒第一神祗啊！！！是就算修为受到了压制，也能把整个神界吊着打的存在啊！

要不是为了神女……系统偷偷地瞄了一眼姜小芽，他也不会修为被废，被六界……

其实抛开阵营，他真的很羡慕姜小芽和苏秦。

即使从未被世俗承认，即使聚少离多，他们也从未停止过对对方的深爱，从未后悔，为对方，走上这条荆棘之路。

只可惜，系统闪了闪，天命不可违。

直到很久以后，系统知道真相，才想起今日千年后那场大战，浑身浴血的男子。

他半跪着，遍体鳞伤，经脉俱断，怀里的人却纤尘不染。

杀伐之气再重，也掩盖不了那人的冷清，可他的眼睛是鲜血的红，仿佛痛恨至极。

他说。

“若我求而不得，”他口中涌出鲜血，众人却还是畏惧不敢。上前，苏秦第一次，在六界面前露出了冷笑，他护住怀里爱人的躯壳：

“那，我便让这世间，都求！而！不！得！”

冷静至极的语气，却吓得风云变色。

话落，便反手自戗了。

知道了两人被追杀真相的系统只觉得悲怆惊怒：

为了一己私利，他们居然无耻至此，生生拆散了一对神仙眷侣！

甚至于他想起自己过去助纣为虐的种种，都恨不得灭了自己！

当然了，这时候系统还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孩子，自然什么也不懂，只是单纯地提前为可怜的男主默哀而已。

苏昀依然蜜汁自信：

“姜烨，那个男人只是玩玩而已，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你何苦委屈自己，去讨好那样的男人？！一辈子见不得光，遭人耻笑？！”

他突然愤怒地握拳：

“只有我，才会真心对你好！那个男人，不过是靠着背景作威作福的废物，根本配不上你！”

“你清醒一点！为了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

系统目瞪口呆：

你不是说是姜烨为了权势勾搭的人家吗？！这会儿怎么变成姜烨是为了男人了？！

姜小芽有气无力地吐槽。

这男主，心理有问题，居然还会自我安慰啊。接受不了自以为原主堕落，就自欺欺人地美化原主是因为爱情……

还能顺理成章地感动于自己的深情与大度，真是……无耻。

正当男主想要再靠近，姜小芽蓄力准备攻击时，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交谈由远及近。

几近疯魔的男主这才清醒过来，这是在拍卖会，被那些人看到，他就不用在圈子里混了！

赶忙伸手就要去拉几乎已经无法掌握自身动作，身体已经醉了的姜小芽。

系统炸毛，就要动用系统权限阻止他了，已经微微闭眼的姜小芽忽地睁眼，咬牙，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踢开苏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暂时不能插手的系统在后面拼命喊加油，却在下一个转身处突然惊慌地叫起来：

“宿主！！！”

脑子已经被迫锈掉的姜小芽根本理解不了系统说了什么，也就没有刹车，猛地往前一摔……

缓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被熟悉的怀抱包围了，光晕里看不清脸的男子惊慌地喊她：

“芽儿？芽儿？！”

她思维迟钝，迷迷糊糊地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脑海里冒出的想法是什么：

唔……这个男人……我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