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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 分类:古言 | 字数:55.4万

第7章 俏寡妇也会栽跟头

书名: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字数:2931 更新时间:2024-11-16 21:21:57

第7章俏寡妇也会栽跟头

眼看着天色还早,三人便向着巷子口第二家走过去,徐胜男注意到小黑的面孔,泛起了诡异的红。

“小黑你这是怎么了?”徐胜男奇道。

“没什么……就是一听到年轻,寡妇这两个词,就臊的慌。”小黑语气诚恳,表达直接。

弄得徐胜男也有点扭捏起来,崔佑嫌恶的看了二人一眼。

三个“大男人”站在薛宅门口,问了几声“有人在吗?”许久无人应答。

崔佑便抬手轻扣门环,刚扣了一下,门就一下子拉开了。

门内却无人。

谁知,他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一根竹杖就“忽”的一声砸下来。

小黑眼疾手快,揉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佩剑,挑开竹杖,剑尖儿点在了偷袭之人要害之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徐胜男甚至没看清他的剑何时出鞘。

“且慢”

“住手”

一声女子娇呼和男子的轻喝同时响起。

只见一个女子扑出来,一把抱住偷袭三人的小男孩,口里连连唤着“我的儿”左右验看了无碍,才抬起头,冷然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到我家里?”

那小男孩也挣扎着撑开双臂,护在母亲身前,小大人般凛然:“不许你们欺负我妈妈。”

这下子,连一向淡定自持的崔佑也有些尴尬了,那小男孩恨恨瞪着小黑和崔佑,小鼻子哼哧哼哧,显然十分生气。

“小兄弟,平日里有人会欺负你娘吗?”徐胜男被小男孩打动,蹲下来,柔声问道。

“对,所以我才要保护我娘。”小男孩眼神充满防备,他娘站在他身后,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的额发。

“你小小年纪,却有这般勇气,真可说是个小英雄,可小英雄更该明辨是非。咱们不是来欺负你娘的,恰恰相反,咱们是大理寺的,专门保护好人不受恶人欺负,不被恶人冤枉。”她尽量用小孩子能听懂的简单逻辑,耐心的解释着。

小男孩眼睛忽闪忽闪的打量着三人,好像真的感受到他们并无恶意,这才放下手臂,皱着眉头,疑惑而提防的拉着母亲的手,退到一边。

他娘这才款款福了一福,冷冷道:“大理寺办案,与民女何干?民女寡居多年,深知人言可畏,望各位贵人顾惜民女的名声,莫要叨扰。”

寡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崔佑和小黑的面色都有些为难。

“小兄弟,你说这位黑大哥方才那一剑,利害不利害?”徐胜男也不去劝小寡妇,反而去与那小男孩搭话。

“利害!”小男孩口中回答,眼睛却不离小黑剑鞘。

“那你想不想,让这位黑大哥教教你?”她化身知心老叔叔,循循善诱。

“不想!”小男孩噘嘴,倔强拒绝。

“哦—”徐胜男拉长了腔调,接着激他:“你定是怕自己人小力弱,学不会,要么就是不肯吃苦!”

“才不是!”

“你不是说要保护你娘?这会儿有师傅教,你又不肯学了,不过也是,就算你要学,黑大哥也未必就肯教你呢!”她站起身,转身要走。

小男孩果然吃不住,一把拉住徐胜男衣脚,低声咕哝:“大伯,请你帮我跟黑大叔说说,让他教教我成吗?”

薛寡妇看着儿子求肯的眼色,面容略略和缓,轻叹了口气。

这一下,三人想走也走不了了。

徐胜男转身,将薛家大门敞开,冲着门外大声道:“薛家娘子,咱们就在院里问话,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罢。”

果然,外面几户人家的妇人,也就索性不再探头探脑,干脆站在门口,边嗑瓜子边大大方方的瞧起热闹来。

小黑在院子这头指点小男孩剑术,她便和崔佑在院子这边与薛寡妇叙话,主力自然是徐胜男本人,谁让她现在是妇女之友呢?崔佑只在一旁负手而立,默默观察。

只见这姓薛的寡妇鬓发整齐,不施粉黛,着一袭半旧的米黄色齐腰裙袄,虽然没有刻意装扮,整个人却十分清丽幽婉,眉眼间凝了一丝淡淡愁绪,我见犹怜。

“薛大娘子,恕我冒昧,咱们待会儿聊的都是例行问话,并不针对任何人,你也不必拘谨,照实说来便是。”

薛家娘子点了点头,眼睛却飘向对面的儿子。

“上元节当晚,你在何处?”

“那晚坊内几家大户放烟花,我带着小树,也就是我儿子,提了莲花灯去看烟火,几个街坊大姐可以作证。”

“那上元节当晚,你与小树回家是几时?”徐胜男继续问。

“那晚小树特别高兴,我们瞧完了烟花,就出了坊门,去大街上看灯了,吴家大嫂子与我们一同去的,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薛寡妇断断续续的回忆着。

“那你与那遇害的屠户……”她刚说了半句,就被薛寡妇截断话头。

“你想问是不是我杀了贺大哥是不是?我告诉你,不是我,贺大哥死了,我和小树都很难过。”薛寡妇语气急促,眼中泛出泪光。

“他真的是个好人,对我们娘儿俩都很好,他两年前刚搬过来的时候,原在丘寡妇家帮忙,丘寡妇死了的男人原本就是杀猪的,这杀猪离了男人不行,贺大哥入赘她家,帮着她们娘儿俩重操旧业,后来那寡妇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他便一个人了,有一回,见几个痞子上我门前闹事,他就把那几个痞子赶走了,打那儿以后,我就只上他那儿买猪肉了……”薛寡妇颠三倒四的说着,拿起帕子按着眼角。

她见这女子显见愁情郁郁,便也不去催,过了半晌,见薛娘子仍发着呆,才试探着问:“哎,说来可惜,你们二人郎才女貌,瞧着真是般配,为何不干脆成亲呢?”

薛寡妇哀怨的仰起脸,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许是我没福吧,又许是贺大哥害怕重蹈覆辙,一开始,我去他那儿买肉,他总爱对我笑,还常常把多出来的边角料送我,见小树嘴唇白,还特地送了猪肝给我们,他还常常上门,帮我们娘俩搬些重东西,补块破瓦什么的。”薛寡妇回忆起二人当初的好来,脸上泛起一种淡淡的甜蜜。

顿了一顿,接着话锋一转,语意怅然:“可后来,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慢慢淡了,我去买肉,他也不对我笑了,我原以为他心里有别人,暗地里瞧了一阵子,竟然没有旁的女子,也就只好算了,可能是缘分没到吧……”

徐胜男越听越奇怪。

面前这个姓薛的寡妇,拥有让绝大部分男人无法拒绝的美貌与身段,且薛宅有六间房,家具考究,娶了她,不但省了老婆本,还多了一大笔嫁妆。

依循本朝民风,上至王孙公子、下至佃户贫民,男儿迎娶再嫁之女再平常不过。

那贺屠户原本就是在寡妇家里入赘的,没道理突然嫌弃起再嫁之身来?

况且,整个薛宅院落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这女子的手脚必定是勤快的,加上榆树下的老太只说薛娘子是个俏寡妇,对其的品行毫无微辞。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良配,贺屠户为何会中途打起退堂鼓?

徐胜男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开门见山:“薛娘子,恕我直言,你如此品貌德行,寻常男子求之不得,贺屠户行为突然如此反常,必定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心中也有些猜测,只不过不敢确定是不是?”

薛寡妇自负美貌,贺屠户的拒绝伤了她的感情,更伤了她的自尊,说她对此没有自己的猜测和想法,必定是假的。

“说起来,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一日,贺大哥来时,我和小树正在吃饭,那天炖了菘菜排骨,排骨剩下最后一块,我自是要留给儿子的,可小树也很孝顺,我们娘俩推让了一阵子,不想排骨掉在地上叫外边的狗叼了,我回头去瞧贺大哥,见他站在院门口,神情古怪的瞧着我们,当时只觉的温馨,后来想起来,似乎就是从那一日起,贺大哥便与我们疏远了。”

薛寡妇这番话说的声如蚊吟,生怕儿子听见了多想,误以为自己是母亲无法再嫁的小拖油瓶,徐胜男回头看了一眼小树,继续问:“贺屠户当时一种怎样的神情?是爱慕吗?”

“不是,我也说不上来,就……很复杂,很奇怪的一种表情。”薛寡妇掐着自己的手指,歪着头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