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长安解尸语
作者:寒流大侠 | 分类:古言 | 字数:5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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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徐家的家丑
第112章徐家的家丑
这么怕?不用问了,她已经猜出三分,行至西厢房门口细听,果然,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一男一女。
就听男的说:“若依着辈分,我也该称你一声表姑母,大晚上的,咱们这样饮酒不好吧!”
女的不语先笑,道:“不许你叫人家表姑,人家才十七岁,你多大?左不过18、9岁吧,咱们是同龄人,我叫你哥哥还差不多?”说完,又笑了起来。
这说话声音娇滴滴的,一听便是子规,至于那个男的嘛,不是徐老娘的表侄子又是谁?
她记得这个表侄子长得很英挺来着。看戏索性看全,徐胜男挪了挪身子,趴在窗户下边,舔了舔指头,往窗户油纸上轻轻一戳,往里瞧去。
好家伙,这大侄子口是心非呀,嘴里叫着表姑母,竟然把表姑母搂在怀中饮酒,不像话!
子规的丫头小绿不好意思的站在门口,进去敲门也不是,走也不是,之后立在原地抠手。
“我以后叫你连哥哥,你以后叫我子规妹妹可好?”子规说着,伸出两只白肉胳膊,一把搂住表侄子粗壮的手臂。
“子规妹妹,你别这样,毕竟,你名义上也是我表姑父的妾氏,我表姑父、表姑都待我不薄,这园子便是我整治的。”大侄子满脸通红,嘴上拒绝着,身子胳膊却一动不动,任由子规磨蹭。
一听这话,勾起了子规姑娘的伤心事,她立刻掩面抽泣起来,嘤嘤嘤的边哭边喘吁吁的说:
“你不提那老头子还好,一提他我就来气,他身患隐疾,不能人事,却把我骗进来,我才十七岁呀,就叫我守活寡,还日日被你表姑欺负,连哥哥,我好委屈……”
说着便整个人软软的趴在大侄子胸前,一面哭,一面继续摩蹭。
这谁能受得了,大侄子的英雄气概立即被激发起来,略略提高了声音说道:“表姑妈她怎能这样!明日我一定替你跟她讲讲,叫她可怜可怜你,不能再欺负你了!”
子规一听,立刻抬眸,伸出手指轻点在大侄子嘴上,垂首娇软道:“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不必替我说,我不想坏了你们姑侄俩的感情。”
她看不到子规的表情,想来是感动或者崇拜的小眼神吧,就见大侄子听了这话,什么亲情、恩德、活计、前途全抛在脑后了,一把将怀里的温香软玉抱起来,向塌边走去。
搞什么,又被她撞见偷情?第一次是在袁家,第二次是在樊川别苑,第三次竟然是在自家?
她到底是什么体质。不过这两人的进展,也算不上快,今日恐怕是头一回,这孤男寡女的,能忍到今天,也算不容易。
两人都要上塌做运动了,徐胜男自然不好再看,连忙背过身,整理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副既沉重、又委屈,还略带一点点犹豫的样子,负手踱着方步走了出来,见小绿的脸都快跟她的名字一样绿了,吓得两腿直哆嗦。
她连忙拍了拍小绿的肩膀,悄声耳语:“我知道,一码归一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不关你的事。”
小绿一脸感动,眼看又要落泪,徐胜男在心中轻嘲,这孩子,怎么比她这个苦主还难过呢?搞得跟小绿才是被绿的那个似的。
她回到屋里,一沾上床,便睡下了,一夜无梦,倒起了些玩世不恭的怪念头:这男女之间,还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嘛。
第二天一整天,徐胜男猫进书房翻着父亲留下的卷册,假装看得痴迷,午膳、晚膳都在书房里解决。
的的确确,他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对野鸳鸯,只好暂且先逃避一下,虽然可耻但有用。
但事情就是这样,徐胜男作为徐家的当家人,在她还不知道此事之前,整个徐家还都在私下疯传着子规的闲话。
可一旦下人们知道连徐老爷都知道了,这事儿就不得了了,这不,晚膳还没吃好,徐老娘就怒气冲冲的冲进了书房,一进来便将门重重甩上,明确表示:自己很生气。
进了门,却焦虑的一屁股坐在塌上,绕起了帕子,叹道:“你说说,这事儿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装着傻,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黍米饭。
“装什么装你?谁让你昨天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园子里乱晃,小绿都告诉我了,说吧,你预备怎么办?”徐老娘拿着帕子隔空指着她,一副气势汹汹、势在必得的样子。
“老太太知道了吗?”她继续拖延做出决策的时间。
“还不知道呢,怎么着?你还想等着老太太处理啊?你想把你祖……”徐老娘压低了嗓子,吼道:“你想把老祖宗气死啊?安得什么心呐这是!”
“那夫人打算怎么办?”她懒洋洋的反问。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徐老娘横眉毛竖眼睛的说道。
“妾氏偷人,合该打浸猪笼的,咱们网开一面,将她打一顿,撵出去就是了,我早不耐烦养着这个小浪蹄子了,一天到晚的挑三拣四,什么都要最好的,还跟我面前拿乔装大,还跑到老太太面前告状!”徐老娘插着腰,细数着子规的不是。
“夫人这是糊涂了,别忘了,这表侄子不是咱给请进来的吗?”徐胜男笑道。
“笑笑笑,你还笑的出来!最丢人的就是你,被人家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很开心啊,况且,我把表侄子请进来,是为了什么?你一清二楚!”徐老娘恨恨的坐到闺女身边,狠锤了她的腿两下。
徐胜男扒开母亲的拳头,正色道:“娘,扬州反了你知道吧!”
“这跟咱家这事儿什么关系?”
“别忘了,子规可是武后送进来监视我的,如今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我都不能将她撵出去,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后草木皆兵,为了咱家平安,万万不可出幺蛾子。”
徐老娘容易暴躁,却不蠢,听女儿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两难之处,也沉默了。
“可……可你若是放着不处理,这事儿必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于你……于你的官声也不好。”徐老娘沉吟。
吃罢了饭,徐胜男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才转悠了两圈,就道:“要不,咱们这么办吧!”接着便覆在母亲耳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徐老娘听罢,整个人都傻了,愣了半天才说道:“这怎么行啊?别说外边人了,你……老太太听了也受不了啊!”
“夫人,您别小瞧了老太太,她年纪这么大,什么风浪没见过,只要把事情讲清楚了,想来她能够谅解的。”末了,徐胜男又补了句:“毕竟事关全家人安危,又赶上这么个特殊时间,这两层,夫人请务必点到了。”
徐老娘就是这点好,别看脾气暴躁,关键时刻特别能担事儿,行动力也强,第二天刚用过午膳,就来寻徐胜男,悄声说:
“跟老太太讲过了,她老人家也听进去了,今儿这事儿就在正房堂屋里了结了吧。”
“人都齐了?”徐胜男不知不觉,也沾染了崔佑好整以暇的那种神色与气质。
“齐了,也没几个人。”徐老娘臭她,顺便白了闺女一眼。
“走吧!”她迈开官步,大大方方的穿过花厅,绕过影壁,走过抄手游廊,方进了正房堂屋。
堂屋内,一进门,便跪着两个人,子规和徐母的表侄子,表侄子虽壮硕,却抖的利害,险些脸都贴地了。
子规姑娘倒还镇定,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两个野鸳鸯对面,几个徐家的老婆子一字排开,中间便是小花她娘,管家赵五儿的媳妇,众婆子各个满脸杀气,围在两把空着的鸡翅木椅旁,插着腰,对着一对狗男女横眉冷对。
生就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仿佛只要徐胜男一声令下,众人便要上去面前这一对儿。
见徐胜男和徐母走了进来,婆子们纷纷跃跃欲试,在二人身侧站定,一个婆子连忙把堂屋大门关上。
伴随着沉闷的“吱嘎”一声,满堂唯一的亮光,随着木门的闭合被锁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