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没说话，只是将碗放在桌子上，真的是又怎么了？夜离拍了拍手边的位置，“你坐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夜翊怔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夜离摸索着抓紧他的手，将药瓶塞在他手里，“夜翊，这瓶药，你一会去帮我还给南陌，我用木焓送过来的药就好！”

夜翊的手一顿，她一笑，“夜翊，你不是告诉过我，不要总是麻烦外人吗？怎么，我记住了，你反倒忘记了。”

“外人？”夜翊终于说话了，只是声音，像是冷冽的雨，刺骨的风。

怎么会是南陌，夜离心下一紧，知道南陌定然是误会了，她想要解释，却回想起那晚他冰冷的神情，失望的语气，将她丢在地上的绝情，她还没打算原谅他呢！况且……夜离心中浮起一丝苦涩，他不是不相信她吗？那她为何要解释。

南陌见她依旧泰然自若，心底生了一丝愤怒，“早知，我就不该去救你。”

夜离暗暗握紧了拳头，猛地坐了起来，面上却维持平静，“事非干己休多管，话不投机莫强言，南公子没听过吗？”

南陌起身，淡淡一笑，“事非干己休多管……打扰了，”他笃定夜离会不同，如今却发现自己简直荒唐得可笑。

“站住，”夜离喊了他的名字，“你的东西拿走！”

南陌一愣，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瓶，指尖不经意划到她的掌心，“我不知夜姑娘如何结识离恨天的人，但正魔殊途，还望夜姑娘好自为之。”

夜离本就没消气，如今又把她与离恨天联系在一处，“我就是自甘堕落，不劳南公子提醒了，我修为尚浅，自然比不上听雨阁的师兄，如今南公子既已知晓，还是趁早离去才好，免得坏了你听雨阁的风气。”

“你当真这样想？”南陌居然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凄凉。

“自然，”夜离也隐隐感觉到他的愤怒，也知后果是什么？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南陌再也言语，神色在顷刻恢复如常，决然转身离去。

房门紧闭，夜离将枕头丢了过去，“小气鬼，”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还偏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怕谁啊！”

清思阁另一处庭院，“这是刚熬好的药，您起来喝了吧！”木焓端着药站在木古床前。

木古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收回，“你回来做什么？”

若是换作以往，木焓定然离去，只是如今，“药快冷了，我扶你起来吧！”

正欲上前扶他，“不必，”木古起身夺过他手中的药喝了下去，“我要休息，你下去吧！”

木焓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哀痛不已，“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做什么？”

他身子的担子太重了，才一年的光景，就苍老了许多，“天气很好，我扶你出去走走吧！”

木古看着他，半晌，“走吧！”

木焓将碗放在一旁，将木古扶起来，“您慢点！”

“总算是晴天了，”木古靠在躺椅上，目光直视着阳光，“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皮外伤，早就无碍了，”从小到大，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关心。

“木焓，我老了，”木古莫名地说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