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松月走到乔疏影身边，二人一起俯视着慕紫苏，“疏影，好巧啊，咱们丹枫书院的同窗，竟然在三年后齐聚一堂了？”

乔疏影步步生莲，清纯的容颜上依旧是温柔缱绻的笑意，“是啊，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呢。”她话锋一转，稍稍转头，望着慕紫苏的眼里满是阴毒。

“小废物即便插上了翅膀，最终却还是个废物啊。”温柔的话语声的背后，是无尽的冰冷。

慕紫苏拼命撑着自己的身子，望着黑压压的众人，倒有英雄穷途末路的意味。

“原来如此，你们都是算计好的！步松月，你在长生宫安插了内奸吧？还有你乔疏影，神霄派位于南瞻部洲东边，你却要不远千里赶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吧？”

乔疏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紫苏妹妹，你在说什么呀？我真的只是路过呢。”

说着，她和步松月笑得花枝乱颤，颇为愉悦。

“可是，紫苏妹妹，怎么三年不见你还是个小娃娃的样子呢？听说你永远都长不大了呀”她惋惜的摇了摇头道：“你说子墨若是看见你，会不会十分嫌恶你呢？”

步松月微笑道：“怎么，没你师父的血，你就又变回那个小废物了吗？”

慕紫苏一惊，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这个内奸究竟是谁！

还未等她反映过来，步松月腾于空中手中凝结火之元气，一道道火球如雨点一般砸落在慕紫苏的身上。

没有元气护体，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将她击垮，她跪倒在地，口吐鲜血，浑身的伤口汩汩流出血，慕紫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碎成了碎片，却没有一分还手的余地。

步松月狂妄大笑，“没有力量的感觉不好受吧？慕紫苏，这就是报应，现世报！”

慕紫苏呛咳出一口鲜血，道：“如果你觉得杀了我可以解气，你就动手吧。但我——求你、放过长生宫的人，算我求你。”

“求我？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活着，让你看到你拼命所守护的门派被我一个个杀死的那一幕。你必须睁大了眼睛给我瞧着！”

步松月抓着她的头发，让她跪在杨莹儿面前，一下又一下的将她的头抓起来，又按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已然疯癫的杨莹儿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个劲儿的笑着，很愉悦的笑着。

黑暗，她的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曾经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袭上心间，伴随着深深的绝望，如一条毒蛇从她的后脊上蜿蜒攀上。师父再也不会来救她了，失去了力量，她什么也不是。什么饕餮，什么长生宫掌门。

她只是当年那个在丹枫书院里，任人欺凌的小废物罢了。

努力算什么，拼上性命又有什么用？她什么都保护不了。书院里的那些先生说得对，自己这个废物没有资格拥有梦想。她的琵琶骨天生残废，根本没有修真的可能。

如今她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耳边，是乔疏影和步松月的嘲笑声。

“你看她和她小时候一样，像一条野狗。无家可归的野狗。”

“她师父都不要她了。”

“小废物，永远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