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莫和裴妮娜回房间去了，你怎么样，我看你的样子好虚弱啊。”霜灵无不担忧地打量着迈尔顿，嘴吐关心之词。

迈尔顿摇了摇头，“我们尽早离开这里吧，加璐璐……”迈尔顿的话说了一半就断了，他揉着脑袋，晕沉沉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你可能还不清楚情况，我们现在可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了。”希尔顿了顿，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中的“柳思南”换成了“我们”才继续说下去，“我们和加璐璐之间多了个约定——怎么来的你就不要问了，现在是我们若能在一个月内杀死加璐璐我们就能离开，反之我们的命运就将掌握在加璐璐手中。”

希尔没有给迈尔顿喘息回神的时间，因为加璐璐同样没有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从宏大的世界角度来看，命运沿着奔流不息的时间之河有条不紊地绽开一路的花朵，就像是烟花在夜晚急促却不忙乱地炸响，只有争分夺秒，才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应该都在加璐璐那儿吧，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希尔问迈尔顿到。

迈尔顿迟疑了一小会儿才回答她道，“信息是有，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加璐璐，她，养了一群人供她放血……”

“放血？你有喝吗？”

迈尔顿大频率地摇着他的头，“不，我没有。加璐璐有一张特制的床，床上刻有一条金属槽，被放血的人侧躺在床上，然后加璐璐就在那槽口用碗接血，然后把它喝掉。她还有好几个冰柜，里面都冷冻着人的躯体，她放了我一碗血后就把我拴在冰柜附近。刚才……大概是一两个小时前吧，她来了一趟，从冰柜里取了肉，然后就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把我放出来了，我以为她会一直关着我。”

“她取肉是为了给我们做菜吃。”说话的是克里斯朵夫，不出所料，他看到迈尔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们……”

“我们当然没有吃。”希尔接过话茬，问柳思南说，“你之前说鸩路国的人有特殊的方法去克制他们汲取异界魔鬼的副作用，该不会就是饮人血，食人肉吧？”

“差不多，而且他们还会通过类似于祭祀一样的方式向魔鬼献祭灵魂来做为交换力量的筹码，不过应该只有法师这么做，我不是太确定他们的药师、机械师之类的职业者的能量来源。”

柳思南的神情看上去像是在追思一段很遥远的故事，“我以前来过两次鸩路，第一次救了乌桓，就是带希尔你和霜灵从地牢里出去的那个人，第二次我赐福了加璐璐，赋予她近乎半神的力量，然后就是这一次。乌桓是土生土长的鸩路族人，而加璐璐的父母是外来者。鸩路族的信仰神是鸩女，这个部落的族人都有两种形态，一种是白日的人形，另一种是夜晚的鸟形，是的，就是变身大鸟——鸩。”